金枝看着奇怪,于是乎转身在榜上寻了寻他的名字。
找了半晌,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那两个字,她上下一扫,难以置信,又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
……除了骑射,居然全都是劣……
眼下正值下学时间,学堂里站着的,皆是瞧了成绩回来收拾东西准备家去的人。
关何从案几下小心翼翼将那只绘着白隼的纸鸢拿到桌上,仔细用手牵了牵褶皱之处,唇边不由浮起一丝安心的笑意。
他抬眸张望了一圈,四下里却没寻到奚画的身影。
桌前,那钟勇谋的身侧倒是坐了好几人,交头接耳,绘声绘色的讨论着近来的所知所闻。
“听说了吗?副院士在家里头被人给杀了!”
旁人惊愕不已:“当真?”
“千真万确,我舅舅是在他家做管事的,据悉好像是被人拿绳索活活勒死的,哎哟喂那样子可吓人了。”
“怪不得方才去敬师堂,听冉先生他们说……什么下月初有新的副院士将来咱们书院上任。”
“啧,依我说,那也好,副院士平日里作威作福的,板着张脸,不是罚扫茅厕就是罚抄诗经,他走了,倒清净。”
“嘘嘘嘘,别在那儿瞎说,叫人听见了不好……”
“勇谋。”
一群人叽叽喳喳间,关何淡然走过来。
“啊!”钟勇谋忙拨开众人,“关兄弟,有何事?”
他犹豫了一会儿:“你……看见奚姑娘了么?”
“你说小四啊。”另有人指了指外头,“我适才见她往九龙门方向去了,你过去找找吧。”
“好的。”他点头抱拳,“多谢了。”
“诶,客气什么。”
他转身提了风筝,沿着抄手游廊就往讲堂背后走。
孔子祠外,因经春雨浇灌,佳木茏葱,奇花闪灼,假山小池,一明两暗。正行了没几步就见得翠竹遮映下,那白石而砌的九龙门。
一簇桃花侧,有人俏生生地立在那花下,抬手抚着花枝。
夕阳夕照,花影重叠,衬得她脸颊亦如桃李般,浅红浅红。
他讷讷看了许久,直到清风拂面抖得手上的纸鸢猎猎而响,关何方才回过神来,他闭目静了静情绪,略一颔首后,举步便要走上前。
不想,正在这时,奚画忽而转过头,朝一旁笑唤道:
“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