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景洪思忖片刻,“不知是何由?”
“适才得底下人上报,这将出席的白鹤半个时辰前死在了客栈里头,瞧着是没法上场了。”
“白鹤死了?”奚画略一吃惊,压着声儿轻呼。
关何随即便问:“怎么死的?”
方总管如是道:“据验尸的仵作说,是中毒而死。”
如此一来,是有人特意为之?
景洪不以为意:“白鹤既不能上场,南山那边怎不另换个人来?”
“哦,这是王妃的意思。”总管笑道,“比试自是要比的,不过就瞧瞧是谁能先破了这案子。算术没什么看头,王妃想看人破案呢。”
“啧。”钟勇谋把骨牌一丢,憋着嘴小声道,“人家那边可是死了人,她倒好,光想着有趣儿去了,连这都能拿来玩笑的么?!”
“嘘——”金枝狠狠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耍你的牌吧,多嘴!”
“景副院士,您这书院已经胜了两回。”方总管扬扬眉,使眼色道,“王妃说她也乏得很,六场比试只比五场就罢了。今儿你们要是赢了,这头甲那可是稳稳当当的!”
“总管之意,小可明白。”景洪忙从怀里摸了几张银票,悄悄塞给他,“还望总管能指点一二。”
“好说。”后者笑眯眯地收了钱,“不过我这边儿消息也不多,只道是那南山书院一行人里头,有个叫游望的,欠了白家公子不少银两,一直未曾归还。
这些时日白鹤催他催得紧,你们倒可去查查,看他有无嫌疑。”
“原来如此,多谢总管提醒。”
“客气,客气。”
奚画在旁听得清楚,把嘴里的桃核吐出来,朝关何努努嘴:“这方总管势利得很,我猜游望的事儿他也拿到娄方亮跟前换银子去了。”
“嗯。”他很是赞同的点点头,拉着她站起身,“走吧,求人不如求己,还得自己去找线索。”
奚画拍着衣裙上的灰,应了声好。
“诶?你们要去啊!”金枝见状,飞快把手头的牌放下,“走走走,咱们一起!”
南山书院远在姑苏,到这边一个来回得有一天的时间,所以一行人都是暂住在平江城内最大的水一方客栈之中。
因闹出白鹤被人毒杀这一出,眼下客栈是再没人敢去,里外都有捕快站着,正询问这些天同住在此的其余人。
尸首已被送到亦庄,而今客房地上留下的只有一小滩血渍,饭桌上还摆了一盘未吃完的菜肴,那是一道鱼香炒。等奚画几人走进去时,娄方亮早已问询先来了一步。
只见他拿筷子挑了挑残羹冷炙,忽而很是自信地看向众人:
“哼,这案子太过简单,本公子简直连查都不屑于查!”
四周没人搭理他,只有那万年跟班捧场王的文金云立马随声附和:“公子才到现场一盏茶时间便看出此案原委,果真是聪明绝顶,才智过人,犹如诸葛孔明在世,又似……”
“哎呀,拍马屁也等人说完了再拍行不行?”金枝听得耳朵发疼,眼皮一抬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