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就是一个冒充我身份的冒牌货!”
冒牌货三字一出,瞬间引起了轩然大波。
往来宾客先是用神识往高台之上喜服翩然的青年窥去,发现并未从他身上看出任何伪装或是那等最擅长演化成人形的妖族。
而高台之下,手持水寒剑,法衣破烂,面色惨白的青年同样如此。
那么他们二人谁真谁假,委实有些令人难以分辨,甚至二人容貌与气质皆相似得如出一辙。
顺势将白堕往怀里一搂的咸陶并不意外他会出现在这里,遂面覆薄寒道:“何来的妖族竟敢冒充本尊,更胆大的擅闯本尊婚礼现场!”
咸陶用上灵力的声音瞬间传至来场宾客的每一个耳边,同时,不远处高台之下的第五寂也在承受着来自渡劫期修士的威压。
可纵然如此,他仍是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更强忍着喉间涌上的腥甜。
怒目着一字一句道:“呵,我是妖是人还能有谁比你更清楚,反倒是你将我关在秘境之中整整两个多月可是不争之实,还是说你就真的想要让我将你这个伪君子的真面目展现给世人吗!我的父亲大人!”最后四字咬牙加重,更带着咀嚼后的血沫。
若说前面的假冒fēng • bō只是开胃小菜,那么这“父亲”两字,不亚于重口味菜肴!
他们更好奇的是他嘴里的父亲到底是谁?谁又是真货还是假货,偏生此刻的药王谷诸人却是显得格外沉默。
咸陶见他破罐子破摔后也不恼,甚至是有些好笑的轻扯唇角讽刺出声:“我与这位道友的年龄一样,可生不出像道友那么大的儿子,反倒是道友说的那些话,为何本尊一句都听不懂。”
二者一人云淡风轻,一个面覆薄寒,手中水寒剑因着愤怒而铮铮作响,一个看不出半分修为,一个令人一窥便知其修为高浅。
“呵。”
第五寂简直要被他的那句话给气笑了,舌尖顶住上颚吐出一口污血,抬起那双猩红的瞳孔,冷嗤道:“想不到父亲大人丧心病狂的将儿子囚于秘境之中,并假用儿子的脸染指自己儿媳一事来便已经足够令人恶心了,谁知道现在的你还能做出更恶心的事来!”
“白景尊者,咸………”他的声音不大,却总能成功地传到其他人耳边。
可第五寂的这句话尚未说完,便“哇”的吐出一口污血,他的腿,颈骨也直不起来的弯了下去,他站着的那一处石块更出现了寸寸龟裂。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们谷主的名讳岂是你能随便叫出口,更任由你随便污蔑的!”
随着男人一声暴怒响起的是一阵凌厉掌风攻来,男人眸中闪过一抹暗芒的同时竟是存了杀他封口之意。
可在林长老裹着雷点的掌风朝第五寂袭来的那一刻,同在人群中观战的林莺莺立刻飞冲出去拦住了林老长老的动作。
并伸出双手将第五寂护在了身后,双眸执拗道:“爷爷,我相信他就是阿复哥哥,台上那个男人才是假货。”
“住口,谁知道是不是这妖修对你使用了什么妖法,光凭他前面辱骂谷主一事便该诛之。”反观今日一改常态的林长老更像是被施了咒术之人。
可在林长老将林莺莺困住,打算将第五寂杀之的下一秒,青云派的诸人却是拦住了林长老的去路。
为首的许颜更手持紫金流星锤,道:“在事情还没有确认他们到底谁是正主的那一刻,我们青云派中人绝不允许你伤害他分毫!”
而许颜对比于眼前这个,更讨厌的应该是那立于高台之上,总用着高高在上怜悯之态的第五寂!
眼见闹剧越到最后越不像话后,同处于漩涡中心的白堕方才捏紧着拳头,厉声道:“够了,我知道谁才是我真正的道侣。”
周围的空气也因此瞬间凝固起来,更多的是好奇答案。
而咸陶在她说出这句话时,更挑衅的往第五寂的识海中传了一句,“蠢货。”
前面说完话的白堕则板着一张脸,提着过长的裙摆,弃了身旁的结发之夫,一步一个台阶的往那已经被鲜血冷汗打湿,却仍是将剑伫于地面之下,不让自己再倒下一寸的男人走去。
“我知道你就是阿复,所以阿复回来找我了对不对。”她的声音带着微不可见的颤意,就连她之前一直疑惑他为何会改变了那么多的原因也在此刻说得通了,因为他们本不是一个人。
只因一个人又怎会甘心的一直模仿另一个人,所以一些细小的改变也是必然的。
“小白你在胡说什么,我才是你的夫君,是不是那个妖修给你使了什么mí • hún咒。”咸陶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心里早已慌成了个无底洞,同时他更恨他前面为何要心软的没有杀掉他!
若是杀掉他,那么也就不会出现今日之局!
并不理会身后男人怒意增生的白堕朝第五寂走近,想要伸手触碰他的那一刻却又害怕的将手缩了回来,羽睫坠泪道:“阿复,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并且你说好了要娶我的。”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