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刹那,他便感觉右手传来一阵强烈的酥麻刺痛,而后掌中一轻,长剑便已落入聂欢之手。
年轻男子惊骇欲绝,立刻便想后退,可还没来得及行动,便捕捉到了一抹弧度无比完美的寒光,继而躯体一僵,一双瞳孔迅速失去了神采。
“我居然被自己的剑杀死了?”
一道残念闪过,年轻男子仰面而倒,脖颈处,一丝红线迸出。
聂欢脚下却是没有丝毫迟疑,蓦地横跨一步,竟于间不容发之际,从两柄挥斩而来的刀剑间隙中穿梭而过,手中长剑如闪电般跃起,在虚空中划过两道幽光。
又是两名年轻男子栽倒在地,依然是脖颈处多出了一抹红线。
“聂欢,你该死!”
傅星渊惊怒交加,如被激怒的猛虎,大步如飞,纵跃而出。
第一个师弟被杀时,他的确被惊到了,却不料等醒过神来时,竟又有两个师弟被杀,这让他躁怒如狂。
几乎是一出手,便是全力以赴,毫无保留。
“呼!”
他手中挥舞的长刀,卷起狂烈的劲风,朝聂欢咆哮而去,势若迅雷,就算挡在前面的是一块巨石,也似能被这雷霆霹雳般的一刀劈成两瓣。
门口处,云天雷见状,也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惊悸,硬着头皮,加入了战圈,甚至连废了一条手臂的吴鼎,也满脸狰狞,状若癫狂地冲了上去。
其余万象灵宗弟子,目睹同门惨死,则更是同仇敌忾,攻势愈加疯狂。
然而,这样的变化,却并未能挽救战局。
聂欢仿佛化作了一只在刀尖上舞动的精灵,不论周围攻势如何迅疾狂猛,他或侧身,或跨步,或弯腰,或偏头,总能有惊无险地避让开来。
而那柄只是普通一品灵器的长剑,在聂欢手中,也似成了拥有生命的灵物,每次轻盈地挥动,都能无比轻松地收割掉一名万象灵宗弟子的性命。
无比诡异的是,那些万象灵宗弟子不论修为怎样,死法都是如出一辙,全是脖间一条红线。
当傅星渊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这厅堂之内,除了他之外,竟只剩下面色苍白如纸的云天雷和云中炫父子。
而再次一刀劈空的他,看着满地尸体,也是头脑空白,手脚冰凉,一股彻骨的寒意从尾椎骨窜到了天灵盖。
通灵六重的修为,已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