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内壁被人弹了那么多墨线,还用两条朱砂红线封棺,这两样东西可都是拿来镇邪的呀。单单凭它们,就说明那棺材绝对不普通。”
“而且那五盏灯……”
爷爷一口气说了很多。
“那五盏灯怎么了?”,我有些好奇。
“开棺的时候它们都还燃着,应该是拿来镇压邪物的。虽然我不晓得镇压的到底是啥,但这阵仗绝对不是一般阴阳先生的手法。”
我爷爷本来就跟着镇里的一些阴阳先生做法场,不过他只是个香灯师。阴阳方面的事情,他懂得不是很多。
听爷爷说完,我也把刚才看见红衣女孩的事儿,轻描淡写地提了下。
爷爷听到我的描述,不由得立即停下脚步,面色惊恐地望着我。
“十三,你真见到了一个红衣女孩?”
我不明就里,冲他点了点头。
“今晚你哪也不要去,在家好好呆着,我去趟仙人岭。”爷爷异常严肃说。
擦黑,爷爷便匆匆离家去往仙人岭。临走时,他再三叮嘱我哪也别去,就在家里等他回来。
其实不用他说,我也不想出门。大伯家与我和爷爷所住的房子也就一墙之隔。
除了去他坐坐之外,村里别的人家,就算我提着一只大公鸡去,别人也未必拿好脸色给我看。
他们都觉得我是不祥之人,背地里没少说我闲话。
爷爷离开后不久,便有人来敲门。
开了门,我看见一个身着黑布衣、布鞋,头戴一顶圆帽子的中年男人站在外面。
“请问这位大哥,你找谁啊。”这个人不是本村的,我从来没有见过他。
那中年男人打量我片刻,旋即微微笑道:“路过这里,走累了,口渴,想来你家找碗水喝。”
我暗想:我们家不在主路上,来这里怎么都要路过几户村民家才对。这会儿天已黑,家家户户有人在,他怎会来相对偏一点的我家找水喝。
想归想,我还是把他迎进了门。农村讲究来人就是客,我拿来茶叶,准备给他泡杯茶。
那人摆了摆手,说:“你暂时还没得资历给我上茶,还是给我清水一碗吧。”
我心想,这人还真是奇怪。好心给你泡茶,你竟然还说我没资历,该不会是哪里来的疯子吧。
我直接从厨房的水缸里舀了碗凉水端给他。
那人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摇了摇头,端着水苦笑道:“不要你的茶,你以为这碗水就那么好喝吗,喝水我也得欠你份人情。”
这人从进屋到这会儿两分钟不到,说些话整得我蒙头蒙脑的。
“也就一碗清水而已啊,哪需要让你欠我什么人情。”,直觉告诉我,眼前这人精神绝对有问题。
那人没理会我,喝完水,便直接递给我一块黑色的牌子,有半张身份证的大小,上面刻有一些花纹,摸不出是什么质地的。
“这个送你,现在我和你扯平了。”,那人悠然说道:“哎!她还真是眼力啊。”
我不知道他的话到底几个意思,连忙推辞不收,现在骗术碰瓷套路多,谁知道他神神叨叨的要干些啥。
“说送你就送你。要,得收,不要,你也得收!”他忽地变了个人似的,显得有些不愉快。
我勉为其难收下那块黑牌子,那人才显得有些愉悦地离开了。
那人离开后,我准备烧水煮饭,我一瓢子舀下去,落了个空,没听到水声。等我仔细望了眼水缸,才发现里面没有水。
我记得舀水给那人的时候,水缸里明明有至少三挑水的量,可是石板砌成的水缸,此刻竟然空空如也。
难不成又出现幻觉了,我擦了擦眼睛再三确认,水缸里真没有水了。我瘫靠在旁,不禁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
当夜,我心不在焉,仅吃了点冷饭。
回想起下午挖石碑出现的诡异景象,以及晚上大半缸水不见的事儿,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不知道第几次翻身的时候,我借着窗户照进来的月光,瞥见有个红衣女孩背对我坐在床边。
见这情形,我不由得头皮发麻,身子颤抖了下,感到万分恐惧。
我努力假装镇定,却声音颤抖地问:“你,你到……到底是谁?”
那女孩说:“十三,我是你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