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觉夜沉给了他答案。
‘他其实本姓谢,而不是傅,傅姓是他曾经家里管家的姓氏,当时兵荒马乱,他这么说,也是为了自保,毕竟当时的乱匪都是为了劫掠大户而来’
‘后来,他年岁渐长,便将错就错,一直尽心尽力的扮演着‘傅长留’这个角色,但是,至少现在他不用再演下去了。’
‘最初我只是想在白泽卫的高层中,选出一个人做你的护道者,但是不知何故被他得知,便自告奋勇了,他自己愿意,便只剩下你的意愿了。’
‘从今以后,他只是你一个人的长留,只属于你,毕竟,他在你面前,从来都只是自己,这一次他也是做出了选择,为自己活,不再只是扮演某个角色。’
‘珍惜他吧,至少,他爱你,这是真的。’
‘从此,他只是你的长留,无须在扮演什么角色,他可以在你面前,做最真的自己,这便够了’
‘十分任性不是吗?’
‘但是,你喜欢对吗?’
——嗯,我很喜欢这样的他。
是啊,我喜欢这样的傅长留,一如我一样,任性妄为,一意孤行。
可以说,直至此时,这对夫妻才算是真正的明了彼此。
傅长留远比傅珩自己,更懂他。
傅长留对于傅珩,是一种迷恋,作为傀儡师,傅长留对于美丽的事物极为着迷。
傅珩便是如此进了他的眼,在他眼里,傅珩不仅仅是个女人,更是一副注定绝世的作品,而他要做的,就是让这传世之作完美无瑕。
他不希望傅珩跟其他女子一样,在婚后困于樊笼之中,相夫教子。
他喜欢看傅珩纵马飞驰的模样,他喜欢看傅珩踩在其他男人身上的模样。
他喜欢看着傅珩克服一切,力压群雄的样子。
他更喜欢看那些人败在傅珩手里,得知傅珩是女人时那惊讶错愕的表情。
那让他感觉到愉悦。
就在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如月圆阙放下将军不当,却给觉夜沉守夜。
如月圆阙守着的不是一位君王,而是他的希望,他憧憬的至高杰作。
而傅长留也想守着傅珩。
很可惜的是,傅薄臣不同意。
在傅薄臣看来,除了家里人以外的男人往自己女儿身前凑,那就是图谋不轨。
所以傅长留干脆的就提出了求婚,甚至入赘也不是不行,直接把傅薄臣给整不会了。
傅薄臣虽然不喜欢傅长留,但是女儿迟早得结婚,毕竟他女儿的日程排的很满,要早早的进入朝堂,就要早早的解决生儿育女的事情,这样才能后继有人。
所以,傅薄臣让傅珩自己决定。
而傅长留打动傅珩的方法就两个,一刷脸,二嘛:……
“我长得好看年纪大死的早,财产归你,孩子跟你姓。”顿了顿,傅长留又道:“你要养面首也不是不行,只要比我好看。”
傅珩:“好,就你了。”
傅薄臣:!?!?!?
这就是傅珩愿意嫁给傅长留的原因。
而婚后不久,傅珩生下一对龙凤胎,女儿继承傅珩的爵位,儿子则继承傅长留的爵位。
并且不久后便进入了特训,傅长留则在家带娃当奶爸。
直到傅珩25岁进入官场,傅长留留下傀儡替身顶替自己,化身护道者,与傅珩形影不离。
傅长留的人设,就是这么在后期,随着傅珩的动作,一点点的被挖出来的。
面对别人的诋毁,说他只会躲在女人后面,连傅珩这个女人都压不住时。
傅长留也不恼,只是拿一种颇为玩味的眼神看着对方。
他这时候的对白,更像是一种内心的独白和对傅珩的告白。
“你们以为我为什么选择傅珩?”
“就只是为了生孩子?”
“如果我想要一个女人替我繁衍后代,我的选择多的是。”
“我想要的,从来不是一个温良乖顺为我生育子嗣,乖乖躲在我身后为我相夫教子的妻子,我想要的,是一个强大的伴侣,他是男是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足够强悍,强到令我臣服。”
“很难理解吗?”
“这世上,女人大多数千篇一律,温柔娇媚的,天真活泼的,又或者泼辣刁蛮的,比比皆是,他们或是美丽,或是丑陋,或是平平无奇,最终大部分都是相同的结局,深居简出,相夫教子,默默无闻,永远只能跟在他们丈夫身后,困于院落之中,这一生走过的路,不过是从一个牢笼到另一个牢笼。”
“我不喜欢这种女子,这种太过认命,过于顺从的女子,就像是一具躯壳,宛如傀儡戏,任我摆布,我不喜欢,甚至厌烦,我若想摆弄,有的是傀儡任我摆布,人之所以有别于傀儡,便因为人不可控。”
“有意思的反而是你们这些男人。”
“同为男人,我无法理解你们这些……男人的想法,你们是多么慷慨啊,慷慨到将世间门污秽与不平,视而不见。却又如此吝啬,连为自己生儿育女之人都容不下半点错误,他管你吃穿,照顾你春暖秋寒,唯恐你累你不开心,可你连一点好脸色也不肯给,还一个个纳新人,将他的温柔体贴视作理所当然,将他的贤良大度当作应该,原来嫁给你做良人原不是来享福,竟是上赶着受罪的?”
“你们中那有能耐的,在外吆五喝六,一副老子天下第一,颐指气使的模样也就罢了,若是那无能的,在外受了气,被人骂的跟孙子似地,回家就把气往妻子身上撒,多大的脸呢,还自诩君子圣人,口口声声什么持家,我、呸。”
“一群废物,离了你们夫人,便活的跟蛆虫一样,不论脏的臭的,外面女人总比家里香,直往人家床上钻,说你是衣冠禽兽吧,我都觉得委屈了禽兽二字,人家禽兽不论是何种,都是正儿八经有个发.情.期的,只会在固定的时节,为了繁衍后代而发情,且它们可是会博弈的,猫儿狗儿那都是要先打一架,那强悍的才能夺得雌性欢心,你跟他们比,真的太委屈那些牲畜,那只吃屎的狗只怕都比你们这些伪君子更贞洁。”
“我不屑于跟你们这些人同流合污,我觉得晦气,我要娶得的,从来不是某一个女人,我要的,是一个能跟我平起平坐,凭本事将我压服的人,阿珩就刚好是这样一个人,他愿意嫁给我,我很高兴,他愿意给我生儿育女,我更是无比感激,所以,我更不能将他困在后院里,我就是要他光芒万丈,我就是要他比任何女人都更加自由,我就是要让他能够活出自己的样子,我爱他,我爱他的强势,我爱他对我的冷酷,我也爱他永不屈服。”
“他不仅是个女人,更是我心爱的野兽,我并不想驯服他,我对于熬鹰的事情没兴趣,我从不圈养野兽,因为野兽,从来不该被驯服,他的獠牙是为了撕碎猎物的咽喉,他的利爪是为了保护自己,真正的野兽从来不会为杀而杀,当他们饱腹之后,便可以跟猎物和平相处,我要做的,就是避开他的锋芒,与他和平相处。”
“我既然爱他的凶暴,又如何能掰断他的爪牙,让他如宠物那般对我屈从,那是伤害啊,那可不是什么相敬如宾,更不是什么夫唱妇随,那叫驯兽,那叫虐待,但凡一个男人沦落到要对女人用上拳脚来征服,这个男人便已经输了一半,因为只有心虚和不甘心认输的人,才会歇斯底里的妄图用拳头去征服一个女人,那不是征服,那只是暴虐。”
“这不叫男子气概,这叫懦夫的疯狂,这叫没脸没皮。”
“欺负弱小很有趣吗?若是有趣,那你照照镜子自扇耳光,岂不是更有趣,毕竟欺负女人的都是弱者,你弱啊”
“说女子相夫教子是应该的时候,想想你们的母亲,想想你们自己。”
“毕竟,对于你们这些觉得女子贤良是理所当得的男人来说,可能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身皆为女子所出,需唤女子为母吧?可惜呀,身为男儿,你竟不能怀胎,得指望女子为你繁衍后代,太可惜了。下辈子,记着,千万要做个女人,如此,你这贤良淑德是女子应为的话,方能说的理直气壮了。”
“至于我?”
“你看那随风而去的鹰旗了吗?那是阿珩的旗帜。”
“我的阿珩就是一只鹰,永远在天空盘桓,悬于我头颅之上,我愿意追逐,我愿意仰望。”
“我是心甘情愿被他圈养的,我乐意。”
“说我自甘下贱,哈,真是好笑哦,我被一只鹰圈养了,他时时刻刻从我头顶飞过,唯恐误杀,而你连成为他的猎物都不配。”
“就你这德行,还想嘲笑我?觉得我无能?”
“你有能耐,你了不起,那么你怎么会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看看那你在做什么,绑架我,企图离间门我们夫妻的感情,结果落得在这里被我说教,知道为什么吗?”
“原因很简单,因为你蠢。”
“蠢的没药医。”
“所以活该你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