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凌见状,转身把换洗衣物放在墙上的置物架,又将擦拭毛巾挂在另一个挂钩上。才回头瞥了她一眼,英俊的眉眼滑过一丝犀利,言语暗藏警告:
“希望等我洗完澡出来,还能看到某人老实的躺在床上。”
有过瞬移前科的白雪:“……”
她灰头灰脸地将自己的换洗衣服塞进脸盆里,又一股脑塞进洗手台柜子中,飞奔一般逃离洗手间。
别问,问就是心虚。
躺回床上,白雪忽然有些绝望。
从醒来到现在,宫凌表现的态度就是死盯着她,用寸步不离来形容都不为过。
但是!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前晚她昏睡中什么都不知道也就罢,今晚她人是清醒的!
她要是晚上被尿憋醒怎么办?
睡觉磨牙怎么办?
踢被子、掉下床怎么办?
她还想保留自己小仙女的形象,不想崩人设!
最重要的是……
真要算起来,她还是第一次和喜欢的男孩子晚上独处一个房间。哪怕不是同床共枕,还是在医院病房、她生病需要陪护的这种特殊条件下。
她还是难以避免的紧张。
该怎么度过这漫长煎熬的一夜?
她一脸生无可恋的将自己缩在被子中,缩着缩着,也不知道是缺氧还是吃药的原因,脑袋开始发懵,不一会儿便昏昏欲睡起来。
连宫凌什么时候洗完澡出来都不知道。
只隐约感觉额头被柔软的触感碰了碰,紧接着是唇瓣上传来温热的碰触。反复几次后,她干燥的唇舌得到缓解,睡得更舒服了些。
——
是夜。
白雪皱着眉神色不宁地将自己紧紧蜷缩起来。
熟悉又陌生的记忆在她眼前不停重现。
——白雪,你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就连你父母在监狱里的吃喝用度都靠我救济。让你当我的女人有什么不对?!
——别试图抵抗。我能把你高高捧起,也能将狠狠摔下来。让你就像你那对人人唾骂的父母一样,成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你太天真了!真以为沣行娱乐会那么好心帮你?看着吧,我等你哭着回来求我!
——资源被抢,微博被黑,连到手的奖杯都要拱手让人的感觉不好受吧?白雪,我早说过,乖乖跟着我……
——求我啊,白雪,你是我的啊!你天生就该是我的!
人渣放屁!
白雪猛地睁开眼,从噩梦中挣脱出来,抬手捂住脸,手心覆盖的地方尽是冷汗。
竟然梦到了上辈子的事情。
她脸沉如水,隐藏在黑暗中握拳的手用力到轻轻颤抖。
谢无赦这种人渣,放任不管真的是太便宜他了。
既然是新的世界,新的开始,她没道理还隐忍不发,忍气吞声……
想着,她一时也没了睡意。
被汗湿染了一身,黏腻腻的,干脆坐起身——
“嗷!”
白雪克制不出发出一声惊呼,只觉得自己的小、屁、股被摔开了花。
她有个不好的习惯,那就是无论床多大,睡觉都喜欢睡在床边缘,总觉得在床边缘睡,更有安全感。
以至于她经常会在起床时,一个不备摔下床。
啪嗒。
开关声响起的同时,黑暗瞬间退尽,取而代之的是满室光明。
白雪一怔。
男人光着脚在她面前蹲下,深邃的眼睛中了无睡意,一边将她抱起放回床上,一边哑声问:“做噩梦了?”
面色苍白,神色惊惶,额头全是汗,也难怪他会这么问。
白雪忍不住伸出手,紧紧抱住男人的腰身,将脸在男人胸膛前擦了擦,成功擦掉一脸冷汗,心情才算平复下来。
被关心与包容的感觉真好。
片刻,才小声问:“你是被我吓醒的还是没休息?”
察觉到身前睡衣被当做擦汗巾,宫凌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大手轻轻拍拍她后背,“被你吓醒了,那么大个人怎么还能摔下床。”
“……你管我多大。”她小声的嘟囔一句。
便不再开口说话。
宫凌察觉到她情绪异常,也没出声打扰,只是任由她抱着,无声给她安慰。
过了好一会儿。
白雪闷声说:“宫凌,我做了一个梦。”
宫凌顺着她的话问:“梦到了什么?”
白雪:“梦到上辈子,我是一名演员。”
宫凌神色一怔,“嗯。”
白雪:“遇到一个人渣,想对我进行潜规则。”
他喉结微微滚动,声音沙哑,“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