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灼则呆呆地看着周椋话音一收,“就是从那以后,我意识到,做演员的时候,会抛开自己的身份,塑造属于另一个人的神话。许灼的这场戏,让我知道我真正想要做的事情是什么了。”
所以他退学了,参加艺考且重新高考。
赌气般的,他考去了戏剧学院,没有和许灼同一所大学。
他想等自己足够优秀,优秀到可以和许灼站在同一个舞台,再次续写他们的故事。
周椋看着许灼,认真道:“那是我第一次看话剧,也是我看过最好的一部话剧。”
许灼眼底闪烁着莫名的情绪。
“哇——没想到小灼哥竟然还是周老师表演的启蒙老师!”张米朵不禁感慨。
其他人也是感叹万分,刘振东惋惜,“真想看看那场戏。”
同为演员的左遥,听着周椋的话便觉得兴奋,那则话剧她也知道,男主角的戏非常不好演,没想到许灼原来还有这样的能力。
曹墨把杯子放回桌上,力道没掌握好,发出了些声响,便默默去洗碗,退出了大家的聊天。
邢雪彗拿着手机回了房间,众人还拉着许灼絮叨好一会儿,闹得许灼不好意思地连连摆手。
每夜的交流情感环节终于过去。
许灼和周椋一同上楼回房,许灼有心事,一不小心踩空,被周椋扶了一把。
膝盖磕得有些疼,但许灼浑不在意,满脑子都是周椋刚才在桌上的话。
白天被程制片邹导打击的落寞情绪,终是在此刻,一扫而空,他的脚就像踩在棉花上似的。
周椋总有治愈他的能力。
原来自己这七年,依旧有参与周椋的人生,他没有缺席,且,他很重要。
周椋看他魂不守舍的样子,怕他再摔倒,只好站在他身后,“走快点。”
“急着回房干嘛啊……”许灼嘀咕。
周椋说:“回去立刻把《盲点》的剧本给我看。”
“等等嘛,剧本又不会跑……”许灼咂咂嘴。
走上演员这条道路,是周椋迄今为止,认为做过的最正确的选择。
他刚才在嘉宾们门前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不是为了给许灼挽尊,也没有半点虚假的成分。
只要站上舞台,站到镜头前,他可以扮演任何角色,他可以姓许,可以叫威利,可以抛开那个带着那个污点的姓氏。
他也一直在盼望,在相互喜欢的领域,和喜欢的人有所交集。
他等这部戏,等了七年,现下是一刻也不想再等了。
在周椋的催促下,许灼连走带跑地回到房间。
路过穿衣镜,许灼习惯地驻足,下意识臭美地扒拉了下刘海。
周椋则差点被堆在床尾地摊上的礼品盒绊倒,索性在床尾坐下来。
窸窸窣窣锡纸摩擦的声音响起,许灼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个牛肉干,打开包装扔嘴里,好奇地坐在周椋对面,看他拆礼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