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十一点。
“呃啊……”许灼在床上艰难地移动着四肢,全身跟被人揍了一样酸痛。
周椋则早就起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在房间里做抚平你青春期的事。”
许灼拿着枕头砸向周椋,青春期这个梗过不去了是吗?
周椋接住枕头,如没事人般在沙发上回邮件,往唇边送了口咖啡,还在那里说风凉话,“昨晚回到别墅的时候,我有说做拉伸运动,结果有人倒头就睡。”
许灼没想到滑雪是个这么废体力的活动,昨天晚上跟骨头散架了似的,哪还顾得上什么拉伸,钻进周椋的被窝就睡了,周椋什么时候上床,什么时候起床他一概不知。
不过此时脑中浮起滑雪场的种种,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还要拉着周椋去滑雪,多好的肢体接触机会啊。
哪怕节目录制结束了,也这是个很好约见面的理由。
他哼哼唧唧地下床,周椋从看电脑的姿势中抬眸,“怎么不多休息会儿。”
许灼的工作行程周椋都清楚,今天应该没有工作安排。
许灼径直到洗手间洗漱,嘴里塞满了牙膏沫,“亮哥说我的社保有个东西得亲自去弄弄,今天要带我去趟社保局……”
与此同时,别墅外。
箫家桢在房车里工作了一早晨,下车活动活动。
他电话响了,看了眼来电显示,不是很想接,盯着看了十几秒,方才摁下接听键。
“妈——”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分贝很高,箫家桢把听筒离远耳朵片刻,方才拿回来。
“我觉得现在这份工作挺好的,老板人人很不错,额虽然脾气偶尔有些臭,总之能学到很多东西。我不想回去,不我不会回去的,你和爸就别逼我了,我对家里的生意一点也不感兴趣。”
说话间,他瞧见别墅门口的草坪上,有个高个男人在鬼鬼祟祟地张望,那一身黑衣的背影,莫名让箫家桢有些眼熟。
他下意识地眉头一蹙,“妈,我这里有点急事,下次再说,先挂了。”
然后大步朝那身影走去。
陈其亮在心里核对许灼一会儿办事要用的证件,说是还要张蓝底的一寸照,想起自己手机里好像保存了份,忙把手机掏出来翻找,要是没有的话一会儿还得带许灼去临时照一份。
好在他手机里备了份,照片里的许灼头发寸短,表情清淡严肃,像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陈其亮虽然天天能见到真人,但欣赏之余还是不免心底赞了声,用网上的话说,他家的艺人就像建模脸一样标志。
他并未发现身边有人走近。
靠过来的箫家桢本来还没想太多,一看到这哥们手机里许灼的证件照,瞬间把面前这大个子和当时许灼拍代言广告片场里遇到的代拍联系上了。
上次一个不注意让对方溜了,现下逮个正着。
箫家桢面上浮起冷笑,毫不客气地推了把陈其亮的肩膀,“你真是有本事,竟然还跟到了这里?又来tōu • pāi我们火火,你还有完没完了?”
可惜他的身形和身高近一米九的陈其亮相比,相对偏小,使劲儿了也没让陈其亮的肩膀多晃几下,没造成什么可观的威慑力,只能纯用嗓音造势——
“喂,我在和你说话!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啊?”
陈其亮莫名其妙地回头,只一眼,他就认出了面前这毛躁小子何方神圣,毕竟上次对其印象挺深。
箫家桢满脸的不忿,“看你人模狗样的,怎么净赚黑心钱?明星的证件照也卖,你渠道挺广啊,所以那些明星的身份证号、航班号泄露,是不是都是你这种人搞的鬼?”
陈其亮哭笑不得,这是又把自己当代拍或私生了,“我现在解释还来得及吗?”
箫家桢送他了两个眼白,掏出手机摁下「110」,“你来得及和警察去解释。”
陈其亮见他的动作,忙过来抢他的手机,“小老弟,你先别激动,我认识许灼,是他的朋友还是他的经……”
“哈——”箫家桢哪听得进去这话,和周椋做事也有段时间了,和这些人打交道,听过的狡辩比吃的饭还多,躲他的手,身手灵活地拽住他外套的帽子用力扯:
“你要是他朋友,我就是他男友!谁是你的小老弟了,别叫这么亲热……”
“亮哥。”纠缠的二人身后传来一声惊呼。
箫家桢听出这是火火的声音,手下的动作一顿,让陈其亮钻空子挣脱。
他瞧见陈其亮往许灼身边窜去,心里一紧,忙要大喝一声,“火火你小心,他——”
就见许灼主动拦在二人之间,“等等——这是我经纪人,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箫家桢保护他的心切,“许老师你先过来,有什么话过来再说……”
话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许灼的话,如遭雷击。
“什么人?经纪人?”箫家桢脑子瞬间短路。
陈其亮的衣服都给他扯歪了,此时整理着衣领,脊背一瞬间挺得很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