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椋被掼到地上,心里的憋屈瞬间被他这拳给激发,从地上爬了起来,回敬了许灼下巴一拳。
两人瞬间殴打到一起,许灼用手肘锁住他的脖子,勒紧:
“你和孙熙卓什么情况,一周不去学校,一直和她待在一起?你有病吗周椋,不学习了?”
周椋气极反笑,“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就算和她谈恋爱,要结婚,也轮不到你来管,你是我谁?”
许灼气得满脸通红,拳头砸在他的腹部,周椋的腰朝另一侧躲闪,趁许灼扑空之际,伸手抓住了他的脖子:
“为什么要……碰我?你就这么喜欢徐子立?”周椋吼到嘶哑:“因为我和他鼻子很像,像到你爱屋及乌?”
许灼的呼吸粗重起来,说着气话,“是啊,不然我为什么要碰你?就你这个臭脾气,也就我愿意搭理你,我现在很后悔和你做同桌,你、你狼心狗肺,就是个冷血动物……”
周椋彻底红了眼,扬起的拳头却没再落下,他抹了下嘴角蹭破的鲜血,从压着许灼的姿势站了起来。
他失魂落魄地要往屋外走,无意间踢到墙角放着的吉他。
脚趾被撞得疼痛,远不及他心底的抽痛,这个吉他就是一个讽刺的存在,他为了许灼刻苦学的一门乐器,却是帮他和别人告白的工具。
周椋抓起这个吉他,用力在地上砸断,他以后再也不会碰这个东西。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许灼一个人留在影音室内,躺在地上,大口呼吸,气得捏拳砸地发泄。
无意中触到光滑的纸片,许灼跪在地毯上,小心地拾起碎掉的拍立得照片,颤抖地拼在一起。
大吵过后,他的心跟着空了一大片。
情绪宣泄和肉身的接触,却让他捕捉到另一种惊颤的情愫。
他从未有过,害怕,茫然,又趋之若鹜。
最开始,他对周椋这个新同桌,纯纯只是好奇。这样好看的一个人,却总是板着一张脸,逗着挺好玩。
逗着逗着就习惯了。
后来知道了周椋对身份的伤痛,许灼心里就只剩疼惜。
周椋看着凉薄,实际上是个很真挚简单的人,他不喜欢欠人情。你对他好,他会回应加倍的好,他不爱表达,做的比说的好看。
许灼的性格乐观,人际关系好,在学校里总是呼朋唤友,好似从不孤单。
但周椋却完全相反,许灼如果有事不在,周椋就一个人独来独往,他身边的座位一直只留给许灼一人。
许灼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很喜欢这种感觉,很享受做周椋的唯一,他以为,他们和其他人不一样,但到底是哪里不一样,许灼没有深究。
所有人都认为是他在陪着周椋,殊不知其实是周椋也在陪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