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白伞的后果就是——第二天起,南鲤浑身酸疼,整个人好像被车碾过一样。
尤其是她的胸,好像被铁锤重击过一般。
啊打住打住!一般有这种感悟都是在女主洞房花烛夜之后,她一个黄花大美女怎么能有这种感悟呢?!
南鲤坐了起来,发现在自己的床上,她的眼睛里还有些迷茫,试图回忆和拼凑昨晚上的回忆,她记得昨晚上大家离开酸菜鱼馆后,她和小书生坐在一起吃鱼……
不不不,是小书生吃鱼,她吃蘑菇。
那蘑菇……
“小鱼,你终于醒了!”
屋子里传来另外一道声音,带着羞涩与欣喜。
不用看就知道那是小书生,但她还是抬起了头,结果就看到小书生坐在床边,手里拿着绣绷在绣花。
南鲤微微睁大了眼睛,有点不理解眼前看到的一幕——他怎么在这儿?他为什么在绣花?
谢星柏腼腆地看向南鲤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懵懂样子,说道:“昨晚上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南鲤:昨晚上的事?天杀的,昨晚上有什么事?
南鲤眼中一片迷茫。
谢星柏嘴角浅浅微笑,他放下了绣绷,语气有三分羞赧三分关切四分期待,他说:“昨天小鱼吃的蘑菇名唤白伞。”
听到这个名字,虽然还不知道小书生接下来要说什么,但南鲤已经大感不妙了,她脑中警报器大响,只听他说:“这种蘑菇和寻常的白蘑菇长得几乎一样,难以分辨,但是,不论是人还是修罗吃下后便会产生幻觉……”
南鲤双手抓紧被子,一脸深沉,道:“所以,昨晚我们做了什么?”
谢星柏似乎一愣,随后才委婉地说道:“我的修为要比小鱼高一些,很快就清醒了……”
他欲言又止,大大勾起了南鲤好奇心,她用“你赶紧给本姑奶奶如实招来”的眼神瞪着他。
谢星柏羞涩地捂住了脸,掩盖了手掌下愉悦翘起的唇角,说道:“你……你对我又亲又抱,还把我压在床上……”
南鲤脸色大变,不敢置信自己吃了毒蘑菇竟然会如此有贼心有贼胆。
谢星柏看到她的杏眼都瞪圆了,只垂眸做羞涩状。
南鲤:“这……我有点不大相信。”
她努力稳住最后一点矜持,假装不信来挽回一点颜面,这样就算她做了什么,也可以赖到毒蘑菇上。
谢星柏一听,面色也大变,抬起眼看南鲤时,眼中泫然欲泣:“小鱼是在说我在撒谎吗?”
南鲤:这倒没有,就是最后的挽尊罢了。
她还没来得及想到怎么圆自己的话,忽然就看到小书生开始脱衣服。
他的动作快得她刚张嘴阻止,就看到了眼前一片晃眼的白,这白皙里还透着各种青红色,星星点点落在他胸口腹部,手臂。
可见昨晚上是多么惨烈,那痕迹一看就是各种掐出来的,南鲤都想象得出来害羞的小书生被自己霸王硬上弓时的守贞挣扎。
对这方面没经验的南鲤久久不敢说话。
她偷偷掀开被子往自己下面看了一眼,难道对方不行,所以她没感觉?
“小鱼放心,昨晚上我拼尽全力拉住了你。”小书生羞窘的声音再次适时响起。
南鲤松了口气,又提了口气看向对方,他看到对方脸上写满了“是的除了最后一步我们啥都干了。”的神色。
南鲤被搞得也有点尴尬,忍不住脸红地握拳锤了一下床。
“都是毒蘑菇的错,不怪小鱼。”小书生善解人意忍辱负重的声音令南鲤心里的羞愧更浓了一些。
南鲤好尴尬好尴尬好尴尬,爹啊娘啊,你们告诉阿鲤现在该怎么办啊!
空气静默了几秒,南鲤觉得不能这么尴尬下去,要用于打破尴尬,她自然地转移话题:“你在做什么?你竟然还会绣花啊?”
小书生垂下了眼睛,抿了抿唇,才说道:“昨晚上有人让我给她亲手做嫁衣,说上面还要有漂亮的绣花。”
说完这话,他又抬起头,对着南鲤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腼腆说道:“我知道小鱼是吃了蘑菇产生幻觉了,我担心这蘑菇毒性时间持续得久,正好闲的没事才绣花的。”
那故作坚强不需要南鲤负责的脆弱小白花模样让南鲤羞愧极了,恨不得当场娶妻现场洞房跪下保证既然碰了他就绝对不负他!
就连那一句“你竟然还会绣花!”都没能说出口!
但南鲤是有理智的,对方是修罗,她脑袋没被门夹都知道她绝对不可能“娶”了小书生。
假如对方是个冷酷无情冷血暴戾变态大魔王,她还可以理直气壮毫无负担地找理由拒绝,说什么“我喜欢温柔体贴书生那样的人最好还会绣花还会洗衣做饭”什么的,他们不合适之类。
可现在,小书生除了太容易羞涩脸红外,没缺点啊,难不成要硬掰出一个比如“我喜欢强壮威猛的男人”的理由拒绝负责?这实在是太渣了!
南鲤久久没说话,眉头紧锁着,很是苦恼。
谢星柏一直用余光窥着南鲤的反应,看到她这个神色,脸上忍不住覆上一层阴霾。
他胸口像是被人砸烂了又放了一块寒冰,冷彻透骨,可苍白的脸上却挽起笑容,即便眼底一片冰凉。
还是一样的结局么?
南鲤才是没有心的修罗,哪怕他再俯身祈求,她都不会给予一点。
谢星柏一瞬间身体放松了,闭上眼,掩去眼底一切心思,整个人身上的阴沉与戾气再也压抑不住,压抑不住的颤抖说不清是兴奋还是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