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柏一怔。
南鲤那张嘴从来就会胡说八道,自从言明他是谢星柏之后,她还会说些甜言蜜语哄他,但是,她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直白的话。
谢星柏偏头看着南鲤,南鲤正仰着头看他,清澈的眼睛望过来,里面有些坚持,还有些羞涩,目光却没有退缩过。
他盯着看了一会儿,没说话,心底却突然蹿上一种酥麻的情绪,心一下子就软了,他直直回看她,一时忘记了说话。
南鲤对上谢星柏幽深的眼睛,暗暗握紧拳头,心想自己怎么也不能露怯,咬着牙也要对视下去。
结果对视着对视着,她略略微有些惊讶地看着谢星柏这变态竟然慢慢红了耳朵,一副纯情小伙的样子。
她怀疑自己看错了,下意识揉了揉眼睛,再看,他的耳朵还是很红。
这下南鲤忍不住了,伸手就去摸,烫烫的。
南鲤一脸严肃稳住心情,心想,这人还会害羞啊?
这是害羞吧,对,这就是害羞吧?毕竟从前只有她咬他的时候,他才舒服地闭上眼睛,兴奋地红了脸,哪里这样慢慢红了耳朵的样子啊!
南鲤简直是惊奇得不得了,又见谢星柏只是一脸深沉地盯着自己看,也不说话,就只好自己接着自己的话说了:“行不行啊?”
就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多轻柔,带着不经意的哄人的味道。
谢星柏还是盯着她看,耳朵却更红了。
南鲤看着这样的他,却是想到了他伪装的那个小书生。
应该拒绝她的。
谢星柏心想。
但是拒绝的话就算到了唇边也说不出口。
谢星柏盯着她又看了好一会儿,毛驴带着他们一颠一颠地朝前跑,周围静寂,两个人的身影在驴背上轻轻摆动着,在这样的对视中,气氛忽然暧昧起来。
南鲤在这样长久的沉默里终于败下阵来,脸也一点点红了,她觉得自己说都说了,不能露怯,一本正经严肃看他。
谢星柏终于笑了,眉眼柔和下来,眼神却意味不明,他低头过来,说:“哦,阿鲤是在qiú • huān啊?”
他笑吟吟的语调还是恢复了有点变态的调调,他还着重在“qiú • huān”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南鲤:“……”
南鲤调整了一下心情,说的时候越发正经:“你别这么说啊,我这是为了你好。”
“哦,阿鲤牺牲自己与我双修,都是为了我好啊?”
“……”
“看来在阿鲤心里我很重要啊?”
“……”
谢星柏耳朵上的红晕退去了,他看着南鲤一本正经的表情已经维持不住,眼看着就要崩塌,忍不住笑,又附在耳边,轻声细语地询问:“那阿鲤说,想在哪里与我双修呢?”
南鲤深呼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反手掐了一把谢星柏的腰,下手特别重。
虽然她知道他这人一向是痛觉神经不正常的,越是痛越是愉悦,但还是忍不住去掐。
谢星柏靠在南鲤肩膀上笑。
南鲤一本正经说:“当然是在白玉灵床上,在那里修炼,事半功倍,你在想什么?”
谢星柏靠在南鲤耳边,悄悄说了什么。
南鲤的脸瞬间就红透了,手下掐谢星柏的力度就更重了一些,她咬咬牙却没说话。
谢星柏就笑,心情愉悦。
南鲤是想着,天宿镜是肯定放在昆仑很重要的地方,不说有修士把守,肯定也有厉害的法阵,甚至是灵兽守护,毕竟昆仑这地方灵气浓郁,布置这些都会更到位一些。
如果取天宿镜时遇到什么危险,谢星柏肯定会挡在自己面前,她是真的担心他逞强。
她刚结丹,此时最是灵力厉害的时候,双修渡给他灵力的话,也会是最事半功倍的。
南鲤脑子里过了一遍这些心思,坚决承认确实是担心自己空有一身金丹境灵力却还是个拖后腿的。
分一半灵力给虚弱的谢星柏,他们整体战斗力都会哗哗哗提升的!
南鲤又一本正经问:“我们是先去取天宿镜?”
谢星柏看着她,目光幽幽:“自然是先与我双修,这可是阿鲤第一次qiú • huān呢。”
南鲤:……这调调……本姑奶奶真是后悔说了!
南鲤严肃:“现在很多人去了长欢河那边,或许守天宿镜的地方守卫会比较宽松。”
谢星柏:“你怕什么?人多人少都一样,何况,阿鲤现在可是金丹境了呢,连我都要靠阿鲤保护。”
南鲤:“……”
你自己在这叼得不行可千万别带上我呀!!!
……
毛驴带着谢星柏和南鲤到了昆仑一处隐秘的荒山。
昆仑境内常年下雪,要是无人居住打理的荒山,便到处积雪,枯树成片,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