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鲤在这边莫名其妙百思不得其解,那边谢星柏和老头却是聊上了。
她听的认真,但思路有点跟不上,他们的话题从天文到地理,从琴棋书画到插秧种田,从炼丹炼器到修仙捷径,总之五花八门,让人脑壳都大了。
安全听不懂这两人在做什么。
南鲤很识相的,不懂就老老实实站在一边什么都不说,当根木桩,但显然,有人不想让她当木桩。
“……观星台不是谁都可以上去,你们去吧,过关了就能上去。”
老头忽然靠在墙上懒洋洋说了一句,往下瞥了一眼南鲤,抬手一挥。
南鲤正想问要去哪里,结果谢星柏握紧了她的手,下一秒,只见眼前一切变得模糊,似有云雾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经历得多了,南鲤已经波澜不惊了,就比如现在,她非常清楚接下来他们必定是要进入什么幻境幻梦之中,所以,心情很平静淡定。
南鲤甚至还有心情转头埋怨谢星柏:“我可不会下田插秧。”
谢星柏也淡定地很,偏头看了她一眼,忽然就问她:“你知道刚才的老头是什么人吗?”
南鲤无语地看着他,翻了个白眼。
这她哪知道啊!!
谢星柏笑,慢吞吞地逗她:“阿鲤不知道可以问我啊。”
南鲤点点头,非常配合他:“所以他是谁啊?”
谢星柏把玩着南鲤柔软的手,告诉她:“天宿镜的器灵。”
南鲤吓了一跳:“天宿镜的器灵年纪这么大啊?小鼎看起来那么小,魑灵天称都没器灵的!”
想了想,她又感慨:“这器灵还挺博学的,什么都知道,当然当然了,你最厉害了,你年纪轻轻知道那么多,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显得我好像一个文盲。”
“不要紧,一会儿我会教你。”
“啊?什么意思啊?”
“天宿镜器灵最爱显摆学识,爱捉弄人,估摸着一会儿的幻境里会让你我做完一件事才能出来,他满意了就能去观星台。”
南鲤听到这里不解极了:“天宿镜周围没有法阵,没有修士,没有灵兽守护吗,全靠自己的器灵吗?”
这么容易就能到观星台,那不是谁都能偷走……哦不,是拿走天宿镜?
南鲤说到这里,忽然就回想起来刚才谢星柏和那老头聊的话题,一下子急了:“你们说的那些我可学不了!!!!我学不会,完成不了,岂不是说出不去这里?”
周围的迷雾在一点点散开了,眼前的风光也露出了些端倪。
谢星柏猜到一些,显然很满意。
他偏头微微笑看向南鲤略有些着急的小脸,轻笑一声,意味深长道:“你学得会的。”
南鲤看着他这个笑容,难免就有点想歪,脑子里不由自主就出现了一点点黄色废料,没办法,都是谢星柏平时露出这笑时就是不正经的时候。
她正疑惑时,余光看到周围白雾已经退去,眼前出现了一大片荒田。
太阳很大,田埂旁,站着她和谢星柏,地上还放了两堆衣服,还有一只沙漏,一堆秧苗。
南鲤迷茫地看向谢星柏,只听到谢星柏一锤定音般说道:“看来今天我们要插秧。”
南鲤沉默了,她感受到了器灵老爷子的恶趣味,谁家幻境是让人插秧的啊?!!!!
她十分怀疑地看向身侧的谢星柏,她总觉得是之前谢星柏的话才让这器灵老爷子产生了这种恶趣味的。
谢星柏收到她严厉谴责的目光,笑着走到田埂旁,捡起衣服,道:“我若不说那句话,让器灵自己想的话……我听说有人曾经困在数术题里,出来都要疯了。”
南鲤一听这个,啥也不说了,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准备去换。
比起做数学题,她还是更适合插秧。
南鲤可没谢星柏这样不要脸,当着她的面脱了个精光,穿上了粗布短褂,她非要谢星柏转过身去。
谢星柏这次顺从听话地转过了身。
南鲤换上适合插秧的粗布麻衫,下半身是一条裤子,她将裤腿挽到了膝盖。又因为太阳很大,南鲤也穿上了堆在衣服里的头巾,将自己整个脑袋包住,在下巴下面打了个蝴蝶结。
“好了么?”谢星柏饶有兴致,好像和南鲤一起插秧是什么有趣的事情。
南鲤应了一声。
谢星柏回过身,看着南鲤不满地抬起头来,他盯着这个桃花脸村妇看了三秒,没忍住,“噗——”
南鲤无语地看着谢星柏笑得发颤的样子,摸了摸自己的头巾,有那么好笑吗?
她看了一眼沙漏,再看了看身后这一大亩田:“我们快点吧!”
熬一熬也就过去了,反正幻境里就只有她和谢星柏。
谢星柏笑得直不起腰来,问南鲤:“阿鲤会插秧吗?”
“……不会。”
谢星柏又笑,看着她越来越幽怨的表情,笑得脸都要僵了,他捂着眼睛不去看南鲤此刻的样子,偏开身体,下了地,但开口的嗓音依旧发着颤,带着克制不住的笑意,“我教你。”
南鲤本想夸他连插秧都会,但看他笑得乐不可支,翻了个白眼,没夸出口,跟着他下了田。
在这幻境里灵力使不出来,脚陷进泥泞里再拔、出来的过程都显得那么艰难。
但南鲤抬头看谢星柏时,却觉得他悠然自得,俊美的脸,挺拔的身姿,闲适地拿着一把秧苗的样子都是那么赏心悦目。
谢星柏瞥她一眼:“看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