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过年只有柏云轩和江一柯,柏沉松跑去三亚跨年,江一柯工作忙没时间去。除夕前夜两个人跑去市场采购了一车的年货,每样儿就买了一点,两个人吃不完。
香菜的狗粮也吃完了,那家伙现在站起来能扑倒柏云轩,它喜欢窝沙发,每次香菜窝在沙发上,柏云轩只能做地毯,狗屁股太大了。
除夕那天起得早,江一柯前一天工作到半夜,早晨起不来,柏云轩舍不得叫,下楼洗漱完打扫卫生去了。
结果这小子下楼给香菜倒粮的时候被水滑了一跤,一屁股坐狗盆里了。
气的冲上楼就把江一柯揪了起来,让他去遛狗清醒一下。
江一柯洗漱完扣着卫衣帽子,大冷天外套都没穿,拉着香菜就跑了。一人一狗像个二百五,在楼下雪地里打滚。
柏云轩还在研究做什么饭,盯着冰箱里的食材呆愣了半天,搬出来铺满了餐桌。
江一柯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冷气儿,偏偏还贱兮兮的凑到柏云轩那边去。
柏云轩以为他要摸脸,脸稍微往旁边躲了点儿。
结果江一柯撩开他的睡衣,手握在柏云轩腰上。
“冷死我了!”柏云轩猝不及防,一个激灵都快跳起来了。
江一柯坐在沙发上笑,香菜那只巨型犬扑在身上,一脚下去江一柯半条命都快被他踩没了。
“使点儿劲。”柏云轩还在旁边看热闹,手里搓着一小团面团,准备等会儿包饺子。
“中午我做饭。”江一柯坐起来找了把椅子,低头搓面团,“糖醋排骨?”
柏云轩震惊看他,“我不想喝排骨汤了。”
江一柯笑:“这次没汤。”
柏云轩欣慰点头:“那就好。”
卧室的音响被拿了出来,放了点儿安静的曲子,香菜在沙发上上蹿下跳,跳了半个钟头困了。
这狗睡觉打呼噜,跟吹喇叭似的。
柏云轩包饺子的时候被它笑死,抬眼的时候瞧着对面江一柯,“你包的是包子。”
“饺子。”江一柯还嘴硬,偷摸手底下又包了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出来。
柏沉松中途打了一个电话过来,拜了年,说晚上给他大红包,柏云轩笑了好久。
饺子包了一半窝到沙发给朋友发祝福去了,留江一柯一个人在那里捏面团。
两个人吃不了太多,包了一点,江一柯在厨房研究菜谱,柏云轩拿着电话挨个问候。
江忻棠问江一柯在干嘛?
柏云轩:“做饭。”
“爸妈,一柯会做饭!快来看看!”江忻棠拿着手机凑到江一柯爸妈面前,“看看是不是稀奇。”
柏云轩拿着手机给他们直播,
江一柯像那动物园的猴子似的被人围观,背对着手机却一脸黑线。柏云轩捂着嘴嘎嘎嘎的幸灾乐祸。
江一柯做饭慢,柏云轩翘腿躺在沙发上刷手机,后来睡着了,手机砸地上吓了江一柯一跳。
擦了手里的水,抱着人上楼,放到床上。柏云轩睡得口水在嘴角晃。
快下午的点儿,江一柯上楼去叫柏云轩吃饭,和之前的场景一样。
他拧开卧室的门把手,“小轩?”
床上像上次一样没有人。
靠窗的床边坐着一个背影,低头,不说话。
“小轩?”江一柯又被吓着了。
柏云轩突然转头,眼泪汪汪拉着腔,“江哥,我,我腿睡麻了!”
江一柯:“.......”
柏云轩一瘸一拐的晃过来,走到身边的时候腿一软猛地扑上来,“麻死了....”
江一柯又把小祖宗抱下去,小祖宗缓了好一会儿说不麻了。
饺子下好了,清蒸虾,糖醋排骨,西芹,还有外卖点了的一些凉拌菜。
投影仪昨儿晚上被江一柯搬到了楼下,晚上看晚会方便一些。
“江哥你厨艺真是进步了不少。”柏云轩啃着第四块排骨。
嘟——————————
“我哥发红包了!”柏云轩手里捏着排骨,一时间慌乱,爪子在空中乱舞,让江一柯帮他抢红包。
一个动嘴一个动手。
还有一只狗在旁边加油助威。
“今儿晚上是不是有烟花?”柏云轩吃饱窝在江一柯怀里,抿了一口冰可乐,抬手给江一柯送过去。
“好像吧,不知道今年能不能放。”江一柯回。
客厅没有开灯,只有投影中晚会的笑声和微弱的光亮,两个身影坐在沙发上,地上趴了只四角朝条的狗。
柏云轩窝在怀里,脑袋的发丝蹭的江一柯下巴发痒。
他抬头望江一柯,“往年你过的除夕是不是很热闹呀?”
“不会。”江一柯收紧手臂,“今年比较热闹。”
“就两个人还热闹。”柏云轩小声嘀咕,转眼又盯着电视笑,江一柯偏头看着他的侧脸,在脸上很柔的亲了一口。
“还有几分钟了。”柏云轩看了一眼手机,江一柯的手臂放在他的腹部,柏云轩手指轻轻在上面点着,勾画着,无意识的小动作。
柏云轩翻身,坐在江一柯大腿上,面对面看着他笑,“江哥,你有什么新年愿望吗?”
“我希望.....”江一柯勾他发丝,“每年的除夕,都像今年一样,有你。”
“你也不嫌腻。”柏云轩笑,凑近了贴着脸,“那我祝你,心想事成。”
他扶着江一柯的肩膀,低头把唇覆了上去,窗外鞭炮响起的前一秒,他们交换着气息,贴着胸腔,诚恳说了一声,“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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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
“云轩,江导那边的采访是今天下午三点吗?”
“约的四点。”柏云轩回。
江一柯前几天拿了电影节的奖,采访这事儿本来不管柏云轩管,他还在负责另外一个采访。
结果前天同事找过来,说江一柯非让他去采访。
柏云轩忙的焦头烂额,回家抵着江一柯骂,说他是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