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森林大火,最终以暴雨的来临而结束。
一
在午马山的山脚下,有一个很小很小的村庄,它几乎是与世隔绝的。村子里的人都靠着山上的大片果林跟一些梯田来维持生计。微风吹来,你能闻得到那浓浓的果香味。
山中的果园是村里的孩子们常去玩耍的地方,那里不仅阴凉,而且可以吃的到各种果子,所以几乎一年四季,那儿都充满了孩子们的欢笑。
王一是老王家唯一的儿子,所以被取名为王一。他还有两个姐姐,都嫁了人了,家中只剩下老王和王一的奶奶。
十岁的王一在果林里欢快的跑着,他玩耍的太过开心了,南方的夏天又炎热不堪,他的脸红红的,加上大口喘气的小嘴,活像从树上掉下的摔裂的红苹果,可那天,王一真的摔了跤。
醒来时,王一已经躺在家里的床上了,他听得到着屋外的谈话。
"老王,我的能力也有限,只能做到这儿了。"那是村口的老中医的声音,王一听出来了。
"好吧。"老王沮丧地说道。
王一从没碰到过爸爸这么沮丧的样子,自己是怎么了?
老中医走后,王一又听到了奶奶的啜泣声。
他想起床问个究竟,于是挣扎的坐起来,睁开了眼睛,可他却什么都没看到,自己眼前的世界,还是以前那个吗?可这也太灰暗了。
不,王一不敢相信,他不禁想起了二狗家的大黄狗,想到了自己捡到的石头,想起了姐姐的脸,还有奶奶的皱纹,他再也忍不住了,只觉得胃里在翻江倒海,便一口呕出了昨天在山上吃的苹果。
黄昏了,山间的云都披上了五彩的外衣,山上翠绿的果林,散发出的果香依旧,而那天,王一的世界却永远失去了色彩。
二
小云朵出生不久后就跟妈妈说,"妈妈妈妈,我们这样生活也太舒服了!"
妈妈笑了,是啊,做一朵云,真的很好,只要随风飘荡就好了啊,任他世间万物如何变化,都尽收眼底。
"是挺好的呀。"妈妈对小云朵说。
"可为什么舅舅告诉我他也有烦恼呢?"
"等你长大后,自然就知道了。"妈妈微笑着。
小云朵真的想快快长大,她的心已经被这个世界吸引了。
清晨,小云朵被太阳公公叫醒;上午,她还惊叹于脚下城市的车水马龙,下午她便可能沉醉在身下古色古香的田园小镇,到了傍晚,也是小云朵最喜欢的时间,因为那个时候的她会披上火红的外衣,格外好看。
她有好几次听到山里的人们说的话,于是她知道那时候的自己叫晚霞。
叶小七看到这里,心中又想笑,又有些惊讶,因为这根本不像蒋家文能写出来的东西啊,先不说写的好不好,但是这个风格...
他心里感到很奇怪,但是他预感这个故事肯定是在蒋家文心情很不好的时候写的。
叶小七读完了两章,于是继续读。
第三章的内容如下。
王一手里捧着装着中药的碗,吸溜吸溜的喝着,奶奶在他旁边给他悠悠的扇着扇子,"小一啊,慢些喝,再喝一段时间咱们就好了。"
王一心里知道奶奶说的只是安慰的话,但是他又能做什么呢,药还是要喝,生活还是要过的。
同村的人给老王家送来了鸡蛋和水果,二狗的爸爸还给王一做了一支拐杖,可是这些有什么用呢,王一眼前世界的灰暗,谁也改变不了。大人都无法接受的事,可他才十岁。
村里的孩子照样会去果林里玩,可里面却少了王一。
傍晚的村子炊烟袅袅,呼唤孩子回家吃饭的声音此起彼伏。
早早就吃了饭的王一搬着一个小竹凳走了出来,坐在了奶奶的旁边。对,这是王一出事后每天都要做的事,听奶奶讲故事,讲奶奶自己小时候听过的故事。对于家里连广播都收不到的王一来说,这无疑是一天里最快乐的时光了。
"一啊,今天奶奶给你讲以前村口王大娘的故事。"奶奶慢慢地说道。
"奶奶,这个早就听过了,快换一个吧。"
"说过了?好吧,奶奶记性真是越来越差了,再过段时间可能一个故事都讲不出来了。"
"不会的,奶奶,您的记性算很好了,二狗的奶奶早就连吃饭都不会了。"王一想不出话来安慰奶奶,只能拿二狗的奶奶来举例。
"好了,那我今天给你讲鲸鱼的故事吧。"
"鲸鱼?"王一瞪大了眼睛。
"是的,鲸鱼的故事。"奶奶平静地说。
"鲸鱼是什么?"王一问到,他从未听过这个。
"鲸鱼,就是一种很大的鱼,比山还大。"不知奶奶从哪听来的。
"哇!比山还大的鱼!那得多大啊!"王一惊叹着还不忘用手比划。
"传说,每一座山都是一条鲸鱼化作的,只要你能找到他,他就可以帮你实现一个愿望。"奶奶努了努嘴,觉得自己说的很神秘。
"真的吗?奶奶,那鲸鱼住在哪?
"都说了是鱼,自然是住在水里,可是他们太大了,一般的小溪还有江河是容不下他们的,他们吸一口水就能把午马溪给吸干咯!"
王一瞪大了眼睛望向奶奶,奶奶明显感觉到了那眼神的空洞,她心疼了,于是继续讲故事,不再看王一。
后面的故事王一没再能听得下去,只是心中一直想着这个庞然大物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自己好想去看一看啊,但可能这辈子自己都不再有机会了。他清楚的知道这附近是没有海的,而自己,又是个瞎子。
那晚的风异常的大,王一睡得很熟,但他分明看到了一条巨大的,黑白相间的鱼游了过来,钻进了山里。不过,终究是只是南柯一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