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随我来。”
陈白杨本以为独孤义脉会是阻挡自己去到塔顶的大敌,没想到此刻却给他带起路来,想必沾了独孤囚倪的光,也可能是因为这通天塔本就是被独孤皇家当做展览战利品的别苑武库而已,并非什么严格的禁地。
独孤义脉也说过,塔本身就是为了显示楼兰国的财力实力而造的标志性建筑。而最上九层也只是因为囚禁了独孤朔,隐藏着独孤澜篡位的秘密才被禁止进入。
然而独孤义脉这位独孤家族的长老在族中子弟面前丝毫不掩饰,大概认为这种皇族争端拿不上台面,也看不在眼里吧。
老人有老人自己看问题的观点,常让年轻人捉摸不透。
“不过,我先说好。独孤囚倪,你也听好,他们兄弟争皇位也罢,自相残杀也好,最终也就这样了。你们不可再起波澜自相内斗,损坏的可是我独孤家自己的力量。下次独孤澜来了,我也要好好训斥他,必要之时我亲自出去安定大局,家族之事就这样吧。记下了吗?”
“族孙明白。”独孤囚倪道,她才不管祖父辈的恩怨纠缠。
陈白杨也点头。心里想:子侄不肖,最操心的还是长辈啊。而长辈的想法原来到何时都是考虑大局。那点勾心斗角,只要不伤筋动骨,大局就乱不了。不过人心难测啊,就算他天人境界出面,有些乱子怕是也压不住吧,除非他出去亲自坐镇楼兰国。
通天塔最顶层,有一个好听的名字:九重云霄。
八十一层逐层面积减少,因为已到塔顶,面积已经不如第一层的一半,一眼望过去除了了一根几丈宽厚方形的通天柱支撑塔顶挡住了部分视线外,其余一览无余。八十一层,每层几丈高,此时离地面已有几百丈高,石窗外明显飘着烟霞,怕是已经触及低矮的云层了。
身高七尺有余,俊朗健硕的独孤朔听到有人上来,正躲在通天柱后,浑身哆嗦。
三人走过来,绕过通天柱,一个大型六芒星法阵在地上亮着蓝白光芒,法阵四周边界又有四个手臂粗细刻满蝌蚪符文的透明发光方柱斜斜交叉在一起,顶端交叉处一个透明发光的圆球,圆球内一股一股的不同颜色的气体相互纠缠流动,一会融合一会又散开。
整座法阵蓝白光芒忽强忽弱,弱时入眼柔和,强势刺得人眼睛疼。
陈白杨慢慢走向法阵。
“族叔,叔叔。”独孤囚倪望见躲在通天柱下蹲着的独孤朔,蹲在他身边。
独孤朔披着散发,紧张的往后缩了缩靠着墙,似乎很怕见到任何人。
“族叔,是不是独孤澜他们虐待你。你别怕。”独孤囚倪小时候也常见到这位族叔。那是独孤朔也意气风发军功赫赫,捏着她的小脸夸:“我这族侄的容貌,长大了肯定也不输我那妹妹,不知道将来哪家臭小子有福气。”
只可惜独孤囚倪父亲去世后,作为旁支,独孤囚倪再无人关照,十几年之后沦落到进宫当宫女的地步,又因为自己的相貌,被尊为四大美人之一蛮横又霸道的公主独孤婴暗中嫉恨,只因为踩了一脚公主拖地的长裙,就被贬为塔奴。
此时独孤囚倪重获自由,看到十几年未见的族叔,只是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王子却成了如此模样,心下悲喜莫名。
“别怕,族叔,我是独孤囚倪,还记得我吗?你说我长大了会比公主还漂亮。我现在长大了。”独孤囚倪语气温柔,伸手去摸独孤朔散乱的长发。长发虽然散乱,但仍根根飘逸如丝,看来义脉长老不少照顾。
看到独孤囚倪伸过来的莹莹如玉的手,独孤朔闪烁不定的眼神,安定下来,望着独孤囚倪:“是独孤囚倪?”
“嗯,是我。族叔,你想起来我了。”
“有一点印象。”独孤朔不那么害怕了。
独孤囚倪趁机哄他开心:“怎么能只有一点印象呢,我小时候,你还捏着我的脸蛋,说我长大了会比公主漂亮呢。”
“公主,婴儿,妹妹。”独孤朔突然站起来,面目狰狞双目圆睁瞪向独孤囚倪怒骂道:“无耻独孤澜,无耻独孤晦,害我父王,还想害我妹妹!我要杀了你。”说完双手直接掐向独孤囚倪的脖子。
陈白杨一动不动望着法阵,白皙脸上被蓝白光球照上一层蓝白光芒,不自觉走向法阵,完全没注意到独孤朔,就在独孤朔掐向独孤囚倪的一刹那,陈白杨已经走到法阵旁边,慢慢伸手想要去触碰那斜柱上的符文和那蓝白光球。
突然柱顶蓝光球体一阵光芒,独孤朔身上一股赤红气体被吸入蓝光球体,扑通一声,晕倒在地。
独孤囚倪一下呆住,独孤义脉摇了摇头,两人都看着独孤朔,没有注意陈白杨。
却听陈白杨急急喊一声了一声:“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