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云舒晚知道自己的医术并不精通,所以便有了开一个其他店的想法,开什么店都好,只要可以让她生活稳定,收入稳定,可以在她卖自己想要东西的时候不会心慈手软便足以。
此时,云舒晚正走在回家的小路上,伸处片大森林的内部。
这片森林很少出现野兽,所以云舒晚走在这条小路上的时候很安心。
云舒晚大口呼吸着清晨的空气,感受空气之中丝丝花香与晨露湿润的气息。
她认为,清晨的空气是一天之中最好闻的,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所有植物都苏醒了过来,万物复苏的感觉。
走着走着,忽然感觉肚子有些饿了。
她揉了揉有些咕噜噜抗议的小肚子,自言自语道:“如果这时候路边能有个包子铺就好了。”
似乎是心有所想的关系,竟然真的问道了一股香喷喷的问道。
云舒晚猛吸一口,在确认了确实是包子,还是大白菜味道馅的后,便立即兴奋的道:“还真有包子!”
随后,便顺着这个香味,快速朝着那个包子铺的方向靠近。
早晨的小草全身都被露珠包裹,带着清晨的寒冷气息。
云舒晚没有走小路,而是传过了草地,所以浸湿了脚踝与衣裙。
不过幸好距离不远,在没有完全湿透的时候,便看到了一家包子铺。
云舒晚兴奋的露出笑容,一路小跑的来到包子铺的跟前,买了一个包子。
她捧起包子便咬了一口,随后露出了满足的笑容,继续赶路。
但是吃着吃着,忽然她停下了脚步,站在了原地,看着包子里面的白菜馅,脑海之中浮现出了茅草屋里的令狐恭。
“也不知道那个坏家伙,吃饭了没有……”
云舒晚自然很担心现在令狐恭的情况,因为她的良心正在谴责自己,所以让她明显感觉到了有些东西开始隐隐作痛。
毕竟自己吃了美味的包子,没有给他买一个,这是不对的。
可是,那个令狐恭是一只灵兽,还不是普通灵兽,是一只灵尊,活了那么久不会连自己都不会照顾吧……
在认真的思考了一遍后,在一次说通自己后,云舒晚便继续品尝美味的包子,继续赶路。
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云舒晚还是觉得她与他不是一类人,自己是人类,而他是灵尊,本就不该有交集。
如果一开始遇到了算是缘分,但是现在缘分应该也已经走到了尽头,希望他未来安好吧。
肚子饿的咕噜噜叫的不止有云舒晚,还有此时深处茅草屋的令狐恭,他此刻正在房间之中默默的等待着云舒晚的回归。
忽然之间,他想起了云舒晚似乎在离开之前说了她要去集市上买些东西回来,虽然现在令狐恭的肚子空空如也,但是谁叫他金贵,根本不会做饭,所以他最终选择饿着,等云舒晚回来给他做吃的。
翻阅了好几个山坡,再加上蹭了好几辆好心伯伯的牛车,云舒晚很快便回到了自己的家乡。
回到家乡的那一刻,她便马不停蹄的赶回家,片刻也不耽搁,想着回家给父母一个惊喜,结果没想到却听到屋子里传来呜咽哭泣的声音。
云舒晚心道不好,立即冲进了家中。
原以为家中是不是突逢变故?但是事实证明,是云舒晚想多了。
房屋之中,父亲坐在母亲的身边,用手轻搭在母亲的肩膀,似乎是在安抚母亲一般,只是母亲手中拿着手绢,擦拭眼角的泪水。
云舒晚没有敲门,便匆匆忙忙的赶到了家中,这倒是将父母吓了一跳,还以为闯进了强盗。
直到父亲开口喊了一声云舒晚的名字,“舒晚?”
“爹,是我啊!”
云舒晚赶忙答应,刚刚以为家中出事情的云舒晚,立即跑到母亲和父亲的身边,一把抱住了他们二老。
“终于回来了孩子……”母亲擦了擦眼角的泪,破涕而笑道。
“母亲这是怎么了?为何哭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母亲都这样伤心?
“孩她爸,你说吧,我不想伤孩子的心……”母亲从来都是心善心软之人,很多事情都不会主动说出来,一般都是由父亲来讲。
光是听到这一句话,云舒晚便心中生起不安来。
父亲轻叹气道:“是你师父他,病逝了……”
“师父?病逝了?”
云舒晚无意识的摇头,拒绝这个事实,忽然之间也红了一双眼睛,泪水在眼中打转,很快便模糊了视线。
母亲抬手帮助云舒晚擦去眼角的泪水,安慰孩子道:“舒晚,莫要伤心欲绝,人命由天。天要收了你师父,便没有人能拦得住啊……”
听着母亲的话,云舒晚微微低垂下头。
父亲安慰她道:“女儿啊,你师父在清早刚刚过世,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没了气息。刚办完丧事,将他的尸体埋到咱们山附近出的坟地里,你去看看他,顺便送送他吧……”
父亲没有告诉云舒晚,她师父在临走前一天的晚上,还亲自来到了他们家,问了问云舒晚回来了吗?
原本想要招待他师父进屋坐坐,但是他只是问了一句云舒晚便头也不会的失落的走了。
现在回想过来,那人是真人还是鬼魂都记不清了。
说不定就在夜晚,他便悄悄离开了人世吧……
虽说走的突然,但是老头子年龄也将近九十多岁了,在人类之中算是活得久的了,再加上往日也积了不少善德,身体还算的上硬朗,即便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想必也会很好吧……
云舒晚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背着竹楼,转过身,脚步沉重的走出了家门。
她来到那家经常收药草的药铺,将竹楼放在地上,神情失落。
药铺的管家也是上了年龄的老人,但是这位老人稍稍年轻些,与云舒晚的父亲差不多。
他一见云舒晚来,便立即迎了过来,“呀,回来了。”
“二伯好……”云舒晚完全提不起精神,她此心情低落,依旧没从师父在清晨便离世的这个悲痛的消息之中走出来。
被云舒晚称呼为二伯的人,似乎看穿了这个小丫头的想法,立即开口劝说道:“云丫头不要伤心了,你师父已经上了岁数,离开也是迟早的事情。”
云舒晚点头,随后指了指放在地上的竹楼道:“知道了二伯,我来卖草药的。”
二伯走到那个竹楼旁边,开始查看竹楼之中是否有值钱的草药,随后开口笑嘻嘻的想要逗逗云舒晚,“让二伯看看,云丫头这次又弄回来了什么宝贝草药……”
二伯算是好心的,虽然这次的草药没有前几次的质量好,有些甚至都已经不新鲜了,但是二伯还是照例全收了,给了她好些铜钱。
云舒晚看着手中沉甸甸的铜钱,漫无目地的在街道之中走着,走着走着忽然闻到了一股高粱酒的香气。
忽然之间脑中闪过了一个身影,师父。
“云丫头,老头子我忽然想喝酒了,据说那高粱酒很香醇,你不打算买些回来孝敬孝敬我老人家?”
当时云舒晚没有给他买,而是教训了一顿老人家。
“高粱酒可是一种烈性酒,上了年纪的人不能随便喝,你还是喝些清淡的酒好了,要不然什么酒我都不许你喝,还有不许偷喝!”
想想当时的自己,忽然有些后悔。
但是后悔有什么用呢?人都没了……
云舒晚握紧了手中的铜钱,走进了那家高粱酒的店铺,打了一壶最贵的高粱酒,花光了手里所有的铜钱。
以至于在云舒晚在转身出门的时候,那卖酒的男人还开口吐槽道:“这丫头是发财了吗?那么大方,真是头一遭……”
来到那个埋葬师父的山坡。
云舒晚找了好一会,终于发现了一座新坟,认真的看了看石碑上刻着的字,确认了这便是师父的坟。
云舒晚将手中的哪壶刚打好的酒,放在师父的墓碑前。
她先是站着,双手合十,拜了三拜。
然后又屈膝,跪在石碑前的松软泥土上,磕了三个无声的头。
等到云舒晚磕完了头,再抬起来,便已是泪眼朦胧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