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丸余光瞟了一眼式清江,用手肘去顶髭切示意他小声点:“……兄长!”
式清江注意到这个小动作,沉默了一下。
他转头凝视着台上的鹤丸,自动屏蔽了此人的歌声后,他认为他此刻的状态相当有生命力,活泼且光彩照人。
很好啊,鹤。这样很好。
希望你能一直这样活泼快乐——
“呜哇——式的身上开始冒圣光了……”
“兄弟滤镜是这么可怕的东西吗?!”
“恐怖如、嘶……别敲我啊萤丸!”
“山姥切意外的很会唱啊。”
“平常根本听不见他唱歌……果然是喝了酒吧?!”
在热烈诡异的气氛中,至高乐队的初演顺利结束。下台时式清江似乎接收到了鹤丸的什么眼神,但他没能悟明白是什么意思——紧接着,他看见鹤丸高高挑起一边眉毛,伸手摘掉了墨镜,金色的眼瞳在霓虹灯影中熠熠生辉。
……是想要夸赞吗?
式清江思考道。
不。
或许是——
“被吓到了吗?”
式清江有些无奈地舒展眉尖。
这场欢迎会举办得异常热烈,一干付丧神吃吃喝喝吵闹到大半夜,才搭伙收拾好东西离开。
鹤丸喝了些酒、不,鹤丸喝了很多酒,此时在人群散尽的庭院里直戳戳地杵着,没理会烛台切一起回去的招呼,盯着月亮不知道在想什么。
式清江帮烛台切收拾好了最后一批物件,见状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鹤丸倏地回神,兴致昂扬道:“怎么样?”
式清江道:“未曾入耳。”
鹤丸露出了被雷劈一般的表情。
黑发付丧神弯了弯眼睛,道:“玩笑罢了。”
鹤丸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冷不丁道:“你以前没这么喜欢笑。”
“是吗?”式清江随意接道,伸手将他拉到走廊边。两人在夜色中坐了下来,舒心的氛围在静寂的夜与月中流淌。“我以前是什么样?”他问道。
鹤丸很少提起从前的事,今晚却隐隐露出些苗头。
“木头人。”鹤丸说。“就像现在这样。”
式清江很少笑。大部分时候,他是一振不苟言笑的刀剑。他不笑时,面上总带着一点奇异的平和冷淡,仿佛没什么能让他变易情绪;不至于吓哭小孩,却也绝不好相处。
因此,他一旦笑起来,就显得很——
鹤丸侧过头,安静地注视他。他在心底迅速寻找形容词,未果,因酒精有些混沌的大脑偏向了相似的事物。
“……很像他啊。”他轻声道。
这一声太轻,立刻飘散在风中,式清江茫然地转头,未能捕捉到只言片语。
“什么?”他问道。
鹤丸迅速侧过头,开始在记忆中搜索刚刚自己口中那个“他”所指代的人。但他没能成功,一个身影浮光掠影一般在脑海中闪现,又在什么的作用下迅速消散,很快便消失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
“……什么?”他皱起眉头,有些疑惑地自言自语,“我刚刚说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