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风很苦恼。
就算得知自己即将成为传说中的九尾狐,他也高兴不起来。究其原因,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严爵老师问他的那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偷紫血芝?
不问自取是为偷,这样算的话他是偷了没错,可那都是有原因的,清风宗的人不要脸,他偷紫血芝完全是他们罪有应得。
问题是,严老师不知道啊,对方会不会认为他品行低劣,不值得结交从而疏远他?
扪心自问,他对严老师的感官还是不错的,而且他们根本不在一个位面,无冤无仇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利益冲突,有这样一个人做朋友灼风很开心,也不想把他们的关系搞僵或者心里结下什么疙瘩。
其实解决问题的方法很简单,只要把在清风宗的经历一说,他相信对方就不会误会他了,但难就难在这里,主动向别人提起自己堪称屈辱的经历,灼风实在是办不到。
反复纠结,无奈之下他只好向幼儿园唯二拥有感情的生物诺尔求助。年龄阅历什么他已经无所谓了,说不定心思单纯反而更看得开呢?
把之前说好要送的礼物,天宸大陆适合幼崽食用的红木果给诺尔后,灼风遮遮掩掩地问:“诺尔,如果你办了一件很容易让人误会的事情,想给对方解释但又有苦衷无法说出口的话,你会怎么办?”
诺尔抱着两个苹果大小的红果子,脑袋上飘起了一个问号:“我会干这么复杂的事吗?”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会怎办?”
诺尔皱着眉,把问题里的逻辑理了又理后,才答:“如果我做的是坏事,那么解不解释都没有必要吧。我都是个坏人了,还管别人怎么说我吗,我要是真的在乎别人怎么说,我为什么要当坏人?”
“如果我做的是好事……”诺尔看着灼风认真问:“那我为什么害怕解释呢?我是好人,对方也是好人的话,那他应该会理解我支持我,而不是骂我。”
“所以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给你答案,弟弟。”
灼风自动忽略了诺尔的最后一句话,前面的那些犹如当头棒喝让他脑袋一清,这两天的所有困惑迎刃而解。他回过神来对诺尔道谢:“谢谢哥哥开解,我明白了。我有点事先走了,再见!”
诺尔傻兮兮地张着嘴巴:“啊?”
他都说什么了弟弟为什么要给他说谢谢?
诺尔一脸不解地低头在红木果上戳洞,问91老师要了根吸管后插进去美滋滋地喝了起来。不管了,弟弟的烦恼解决了就好。
灼风回到自己宿舍,看着这个小小的山洞中熟悉的痕迹,心中逐渐平静。
他无非就是怕严老师会因为他的经历而耻笑他,瞧不起他,会不信他的理由当做他胡搅蛮缠的借口。可就像诺尔说的,如果严老师是一个好人,真的以“师长”名义标榜自己,他就一定不会那样做。
严老师会理解吗?应该会。那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比起让严老师误会他是个小偷,那些经历好像也没那么难以启齿了。
想通了之后,灼风就有些心急的想和老师谈一谈。前两天严老师说他在现实中有点事,如果有事要找他的话尽量选择吃饭或者晚上的时间。于是卡着饭点过后五分钟,他给老师发去了邀请。
严爵还是第一次进入灼风的宿舍。
他转动着屏幕视角,好奇地打量这个与诺尔的宿舍相比,堪称破败的简陋山洞。
崽与崽之间的差距这么大吗?看看灼风身下的干草,严爵忍不住心疼出声:“灼风啊,你在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就和91提,不要不好意思。幼儿园生活没那么困难,你好歹也弄个软垫啊,睡在干草上算什么。”
“要我给你买一个窝吗?带绒的怎么样?”
灼风:“……”
被老师一打岔,他酝酿半天的沉重情绪瞬间瓦解。
“谢谢老师关心,我没有不好意思。”顿了一下,他有些生硬地补充一句:“这个山洞完全模拟了我小时候的住所,我觉得很亲切,不用换。”
“原来是这样啊。”
“嗯。老师,我……”
“灼风开始上课了吧,可以告诉我你上课都学了什么吗?”严爵坏心眼儿地打断了灼风的话,“我没有权限进入教室,有点好奇。”
灼风抬头看了一眼。从气息上他是分辨不出老师是什么表情与心情的,但他肯定,对方极有可能是故意的。
不过这些乱七八糟的话题,确实缓解了他的紧张,他也就按照对方的意思道:“嗯,上课了。”
“前两堂课上有说幼儿园的意义,园内限制什么的,诺尔和老师都给我说过,只是比那些更细致了一些。还有就是,91老师给我讲了天宸大陆各个种族的力量等级划分,还有一些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