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老虎叫的事?”
他们早习惯了老胡的毒舌,自动忽略他对别人的评价后,追问:“说起来昨天的事你们有什么消息吗?”
消息自然是没有的。
“你和老李吵了?吵的什么把人给招来了?”
李淮清闭口不言,老胡坦然道:“昨天来了直升飞机,所以我就怀疑事情不简单,可能与那三人有关,就假意和老李对山里到底是不是老虎这事儿吵了一下,我相信他不信,看看小严是什么反应。”
动物保护部门的人是绝不可能坐着直升飞机来的,能来的这么快只会是军方,再结合文旭阳的身份,很容易能猜出是谁召唤来的。
而且昨晚事发突然,没人轻易接着睡,大半夜走廊里进进出出的动静,有心的都能察觉到些蛛丝马迹。
“文旭阳看不出什么,小严可太好猜了。”老胡再次感慨:“正常人应该都会好奇,但我们吵的时候,只有老李说他坚信山里没有老虎的时候,小严的神情才从若无其事的旁观变成了出来打圆场,这不明摆着告诉我他知道内情嘛。”
“话说回来,老李你是不是故意借着这事儿骂我。都说好了让你拿着不相信的剧本演一下,我看你最后怎么还动真火了?我又不傻,当然知道山里不可能有猛兽。”
李淮清心虚,大声道:“谁动火了,我那是演技好。别瞎跑题了,你话多能不能用在正事儿上,老是扯其它的干嘛,证明你很厉害?”
这话让屋内的所有人都很赞同。
老胡没有可显摆的,只好接着说:“还说什么,没了啊。刚才他也就顺势问了我为什么菜地里只有方婆和老李的不能动,我说完还想引着他往下问呢,他就跑了。”
“不过我用我前几十年的职业生涯保证,绝对是与昨晚的事情有关,他们才会来查我们。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他们就把目的光明正大的摆出来了。”
“就这?”有人嘘他:“那还要你干嘛。”
“你们不是好奇他们为什么来吗?我工作就是查这个啊,昨天那是个小意外。”老胡不满:“就算小意外解决了,他们会告诉你们他们为什么来吗?这两者有个毛关系。”
“你们厉害,自己去问啊,看他告不告诉你们。”
他大声哼了一下,气呼呼地看着屋内一群用完就丢的伙计们,很想上去和他们理论一下。他明明一直都在朝着他们原本的目标前进,这几个光听消息啥也不干的轻易就被人引开视线也就算了,现在还来怀疑他的能力。
老李的话是怎么说来着的,可以质疑他数学不好但不能质疑他下棋不好?他也一样,可以质疑他的种菜技巧,但不能质疑他的能力!
这时,李淮清过来悄声问:“老胡,小严有没有说和他们一起的那个小道士去哪儿了,还回不回来?”
“我不是说了吗,还没开始聊呢小严就跑了,我也不知道啊。”
“肯定是你说了什么把人吓跑的吧?”李淮清笃定:“你的锅。”
老胡一噎,反驳:“严爵怂了不敢追问和我有什么关系,一般人接下来就该顺着我的话往下问了,他倒好,我就是说了我们愿意配合调查而已,他就直接跑了。”
正常情况不都是接着问吗,哪儿能怪他。他并不想承认,他在严爵一个他认为的普通人身上栽了跟头,把握错了对方的心态。
此时的老胡并不知道,严爵已经给他说过了他们来的目的,奈何目的太过不起眼太过寻常,严爵本人还因为愧疚心虚了一些,种种巧合下硬生生让他当成了借口,没有放在心上。
老胡反问:“你怎么那么关心那个小道士?那不成你想入道教了?老李你可要三四啊,想想你的身份宗教可不是我们能信的。”
“你胡说什么!”李淮清要气死了:“把你的职业习惯收一收,少想东想西的。”
“那你为什么那么关心小张?”
“我就随便问问不行吗?不和你说了,我回去了。”
老胡若有所思地听着李淮清的背影看了看,摸摸自己的小胡子没有过多言语。
楼上,严爵把从老胡那里听到的关于李淮清的事告诉了文旭阳后,瘫在沙发上颓然道:“这种情况我还怎么敢去问胡爷爷?”
他对李老的感情经历没有什么感受,但他知道什么是人之常情,然后再根据这些让自己的行为变得合理而不是直愣愣地不管不顾,戳人刀子。
“要是我打听李老有什么异常,会不会让他们认为是李老又开始思念逝去的爱人了,引得他们担忧?不管是不是乌龙,必定会让他们在李老面前提起他的爱人,到时候肯定又是一场伤心事。”
“文哥,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文旭阳眼神复杂地盯着方才发表了一大堆感慨的严爵,迟疑着开口:“你知道胡老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什么?”他连胡爷爷叫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知道对方以前的职业?
“胡正丰,曾任职于某情报部门。”
严爵不明白:“很厉害,然后呢?”
文旭阳一叹:“你的那点小心思是不可能瞒过胡老的,他都这么说了,就是明摆着让你去问向他打听。”
然后根据你打听的事情,从中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他们来此除了誓死不能说的修真,别的是真的没有任何目的,所以他才会放心让严爵去和对方接触,也好早点摸清楚李淮清的异常。
谁想严爵听完李淮清的感人故事后,直接觉得愧疚不敢再问了。
严爵一僵,从沙发上坐起不敢相信道:“所以说,他刚才都是故意那么说的?那李老的事……”
“李老的妻子确实是在四年前就去世了,别的我也不太清楚,胡老没必要用这个来骗你。不过很可能这件事是李老同意的,要不然他不会这么详细地告诉你,点到为止就好。”
文旭阳想了想,“他可能只是想获取你的好感吧。”
“李老同意?”严爵更震惊了:“不是说不能在李老面前提吗?获取我的好感为什么要用李老的事?”
文旭阳:“……”
严爵确信:“所以他还是在骗我。”
一群老狐狸,他怎么玩得过?还调查,被人不把他查个底掉就算好的了。这一刻,严爵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社恐,迫切需要一个人来挡在他面前替他拿主意,最好能直接代替他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