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如意正在卸妆,闻言,笑道:“从今日开始,我们便是一家人了,我想用更亲近的称呼来呼唤你。你如果不想改变,那我便还是唤你‘阿苏妹妹’。”
她看似把选择权交到了苏北顾的手里,可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苏北顾不可能真的去计较对方对自己的称呼。
果不其然,苏北顾并没有在意这些,道:“你想怎么喊就怎么喊吧!”
她又说:“对了。娘喝醉酒歇下了,你也累了一天,就不必再跑去请安,早些休息吧!”
覃如意站了起来:“这怎么能行呢?阿姑身子不适,我作为新妇,应该在她床边照顾才是。”
她有些着急地拉着苏北顾往卢氏那儿去,到了卢氏的屋前,她先是小声询问卢氏是否方便见她们,过了会儿又关心卢氏是否身子不适。
卢氏终于有了反应,她像是被人从睡梦中吵醒,有些不悦:“我没事,你们没事的话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覃如意看向苏北顾,后者一副“你瞧我说什么来着”的神情。
“那我们先回去歇息了。”
退出卢氏的院子,苏北顾转身就往自己的屋子走去,岂料覃如意攥紧了她的手,不解地问:“你去哪儿?”
“回房歇息。”
覃如意的神情顿时垮了下来:“啊?你不跟我一块儿啊!”
苏北顾:“……”
谁家小姑子会在兄嫂的新婚之夜,跟嫂子一块儿休息啊?!
仿佛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覃如意解释道:“我也不是要你走完‘洞房’这个流程,只是我刚进门,有点认床,怕夜里一个人睡不着。反正你哥他不在,你便陪陪我嘛!”
苏北顾心想:你认床不敢一个人睡就直说嘛,为什么要特意提“洞房”呢?而且“XX不在家,你来陪人家”这种话,怎么有种我们背着苏南城野合的既视感?
她思忖片刻,想出了个主意:“你若是害怕,我可以为你画一道符放置于枕边,这样就不会有什么脏东西靠近你了。”
虽然她压根就不信有脏东西,但世人相信,并且常常自己吓自己,为了求个心安,往往会准备很多艾草、符等辟邪物件。
当然,她也不打算糊弄覃如意,既然覃如意认床,那她就用符纸炼制一个安神阵助其安睡,希望新进门的嫂子能有一个好眠的洞房花烛夜。
覃如意:“……”
这个反应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失策了。
她的反应极为迅速,很快便揪住了苏北顾话语中的漏洞,做出一副悲伤难过的模样,哀切地望着苏北顾:“阿苏妹妹莫不是也跟外人一样嫌弃我的出身,怕跟我在一块儿沾了晦气?”
苏北顾被她突然变回去的称呼给闹得微微郁闷,听到这话,辩驳道:“我没有。我一个修道之人,最不信邪。”
覃如意并没有被她的话安抚到,道:“你的意思是,你是修道之人并不怕沾晦气,而不是你相信我本就不晦气?”
她更难过了。
苏北顾:“……”
她头皮发麻。
这凡人就是脆弱,从内到外都脆弱,用她师娘的话来说就是玻璃心。
面对玻璃心的人,最好就是远离。
苏北顾的心里还没做出决定,那头的覃如意又变了花样,她小心翼翼地勾着苏北顾的尾指,像是担心被遗弃那般无措地望着面前之人:“北顾,你不要走好不好~”
覃如意我见犹怜的模样下,这一声呼唤像是一道闪电,直击苏北顾的心脏。她的身体僵直,浑身冒鸡皮疙瘩,一时半会儿不知该如何反应。
这谁遭得住?!
作者有话要说:方便面:这头发你迟早会剪下来的。
苏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