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来问草料的事。”
张屠夫“哦”了声,过了会儿,又问:“除此之外,她可还有说什么?”
“没有。”钱大婶说完一顿,略疑惑地看向她儿子,“你希望她说些什么?”
张屠夫抿唇:“没。”
说罢,他进屋洗手准备吃饭,钱大婶跟着他进来,一边打饭一边道:“你是不是还没放下她?”
“娘!”张屠夫有些慌张地看着钱大婶。
钱大婶撇撇嘴:“在娘面前有什么不好承认的?若不是心里牵挂着她,你也不至于这么迟了还不成亲。如今她已经嫁人,你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终身大事了?”
寡言的张屠夫被逼出了一大段话:“娘,你别胡说了,被人听了去,这不是害了她吗?再说我对她那是愧疚,根本就无关情爱!”
钱大婶不以为意:“愧疚什么?当初嫌弃她的出身不跟她玩的又不是只有你一个,而且你是被人带坏的。我看她一直都没放在心上,如今还好好的,也就只有你整日瞎想,觉得自己背负了很大的罪孽。”
张屠夫垂头:“娘你别说了,这是我的事。”
钱大婶冷哼一声:“张芘芣,你已经二十了,还不成亲,我何时才能抱上孙子?”
……
这对母子的对话,早已离去的苏北顾与覃如意自是不知,不过在闲聊间,苏北顾提及了他们:“那位钱大婶倒是个好相处的。”
覃如意笑道:“钱大婶年轻那会儿可‘凶’了。”
苏北顾侧耳倾听,覃如意接着道:“张大郎年幼时,他爹留下一把杀猪刀和一个猪圈就撒手人寰了,张家人欺负孤儿寡母,抢走了猪,逼得母子俩险些活不下去。后来钱大婶提着刀跑去张家把养得肥肥胖胖的猪宰杀了去卖,这才找到一条生路。
“而为了不再受欺负,钱大婶整日摆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脸,有人赊账买肉结果不结账,她便持刀上门讨债,因此留下凶名。张大郎接手屠宰之事后,她负责在家看顾猪羊,为人也没有以前那么凶了。”
苏北顾恍然大悟。
覃如意忽然走快了几步拦在苏北顾面前,盯着她的脸蛋,道:“不说钱大婶的事了,北顾快让我捏捏看,长肉了没有。”
苏北顾囧了。覃如意抬手掐上了这张苍白中带着病态美的脸,力道不是很大,苏北顾甚至能感觉到她的指腹在脸上摩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