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倌淡淡地道:“我是不是吹牛,等轧棉机造好了,展示一番就知道了。”
“那造好了没有?”
“快了。”
别看覃倌表面上这么平静,实际上他的内心还是十分欢喜雀跃的,他之所以能顺利打造出轧棉机,全靠苏北顾给的图纸有精准细致的数据,什么零件有多少寸、多少分都写清楚了,减少了他在调试上所花的时间。
也就是说,若苏北顾给的只是一份没有数据的图纸,那他至少得琢磨数个月,不断地尝试修改零件的尺寸,才能把轧棉机打造出来。可有了具体数据后,他只花小半个月就准备好了零件,接下来只需组装和调试轧棉机,使其净棉效果达到最好就行了。
有人开始唱反调:“快了?那就是没有影的事呗!你覃倌向来老实,什么时候也会搞这种靠噱头吸引眼球的事了?”
覃倌不为所动:“我说了,是真是假,等造好就知道了。”
这时,覃如意开口道:“相信不用很久的,毕竟苏家还等着用轧棉机净棉呢!”
提及苏家,众人觉得轧棉机这事的可信度又提高了一些,毕竟到时候没有轧棉机,那丢脸的可就是两家人了。
遣散了这些凑热闹的人,覃如意又叮嘱了覃倌、钟氏一番,让他们好好照顾自己,不要为了造轧棉机而废寝忘食后,就回了苏家。
这时距离苏北顾拿图纸给覃家已经过去了十一二日,覃如意虽然时常“回”苏家,但大多数时间还是留在覃家帮忙的。她没有忘记苏北顾在栽培蘑菇的事情,既然覃家这方面已经不需要她帮忙了,那她也该回到苏北顾身边去。
当放下工作时候,覃如意忽然发现自己的心就像空了一大块,亟需某些东西来充实,而她上次见到苏北顾还是两日前,所以她无比确定内心的空虚只能由苏北顾来填补。
在正屋后面的空地见到了那个把衣摆用绦带系紧,正往地里洒水的身影时,覃如意没控制住,从那纤瘦的身影后搂住了她的腰。
苏北顾的动作一顿,有些许诧异:“阿覃姐姐?”
覃如意收紧手臂,下巴枕着苏北顾的肩膀,在那薄薄的耳郭边问道:“北顾,我好想你,你想我吗?”
风抚弄了耳郭处细小的绒毛,就像被羽毛轻轻抚弄一般,苏北顾的身子瞬间僵硬,耳朵也染上了粉色。
苏北顾有些不习惯覃如意这么直白地表达对她的思念之情,因为她不确定对方所谓“想”到底是哪种想念:她的理智上认为只是普通朋友、闺阁好友间的那种念想,情感上却忍不住胡思乱想,——之前的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往这上面想的,因为覃如意是她的嫂子,对她的所有温柔体贴和表达的情意都可理解为超脱友谊关系,但又不是情爱关系的亲密举止。
如今覃如意不是她的嫂子了,内心的欲念也像挣脱了纲常伦理、道德的约束,纷纷跳出来张牙舞爪。
过了会儿,苏北顾终究还是止住了内心的动摇,冷静下来,道:“阿覃姐姐刚回来便要戏弄我吗?”
“怎么就是戏弄了?”覃如意问。
“我若说不想,阿覃姐姐必然不高兴;可我若说想,你又会问我是如何想的。我眼下正在照料地里长出来的蘑菇,你若看出了我的心思都在这上面,必然会认为我是在哄骗你,敷衍你。无论何种答案,总不会是你最满意的,但你也不是真心要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所以这不是戏弄我是什么呢?”
不得不说,苏北顾把覃如意的小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然而她怎么也没想到,哪怕她只是出于姐妹情谊而回一个“想你”,都足以令覃如意把这份喜悦悄悄藏起来,独自乐上半天。
覃如意松开苏北顾,顺着后者的话转移了目光:“蘑菇长出来啦?”
只见比别处还要阴凉的地里,已经一丛又一丛的小小蘑菇从地面铺的稻草缝中长了出来,相信再过数日就能采摘了。
不过这蘑菇头一个比一个小,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竟然把覃如意看得头皮发麻。
苏北顾很是微妙地察觉到了覃如意的想法,忍俊不禁道:“这么看确实挺恶心的,不过等这菌菇的伞长开,看起来也不恶心了。”
覃如意不敢再看,胡乱地点头:“嗯!”
苏北顾将剩余的水洒了,保持了土壤的湿润程度后,再把覃如意带离这里。
当然,覃如意此刻也想不到,等她吃上苏北顾栽培的蘑菇后,便完全忘了它们还是幼菇时的“恶心”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覃姐:密集恐惧症患者表示只想看到已经上桌的蘑菇。
——
覃姐已经发动攻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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