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如意一顿,道:“苏家就有轧棉机,不过租出去了。”
“听闻轧棉机是一个姓覃的木匠造出来的?我记得你也姓覃,莫不是你的本家?”
覃如意如何听不出她的试探之言,微微一笑,道:“那位姓覃的木匠正是家父。”
她没说轧棉机是她爹造的。
好在陆有道也没在意这种细节,在确定覃如意的身份后,她抛出了自己问题:“你怎么会在苏家,还穿着小师叔的道服?要知道道士的衣服是不能随便给俗人穿的,她向来恪守宫观礼仪,怎么会……”
覃如意一开始的想法跟陆有道一样,她以为苏北顾是那种一心向道,被宫观的规矩、戒律所束缚的正经道士,直到苏北顾告诉她,自己破了不少戒。
再后来,与苏北顾相处的过程中,她才越发感觉到,苏北顾只是一心向道而已,并非只知恪守清规戒律的老古板、老顽固。苏北顾有年轻人的俏皮和玩闹之心,也有不认同世俗、陈规陋习的一面,甚至还打破了很多她对道观、道士的固有想象。
现在覃如意知道了,陆有道与苏北顾虽然是青梅竹马,但她对苏北顾的了解却远没有只与苏北顾相处了半年的自己来得深。这么一想,她先前所感受到的紧迫感似乎也没有那么强烈了。
覃如意道:“陆居士不愿意相信这是她借给我穿的,那么就当是我擅自偷穿了吧!”
陆有道怎么可能当真,她心里气得牙痒痒的,却又奈何不得对方。
……
傍晚,苏北顾回到家看见陆有道还未离去,有些吃惊:“师侄是打算留宿吗?”
陆有道朝她挤了挤眼:“是啊,天色太晚了,不好赶路,所以想在苏家借宿一晚,小师叔不会是不欢迎吧?”
苏北顾道:“苏家有多余的房间,又都是女眷,在苏家过夜最是恰当,没有什么不欢迎的。”
陆有道有些纳闷:小师叔就不能别那么理性地分析那么多?她之所以在苏家借宿就只是为了离她更近一些,而不是什么合适不合适的!
“不用另外准备空房,我就跟小——”
听着陆有道准备提出跟苏北顾一间房的离谱提议,覃如意赶紧对卢雪欢说:“陆居士是客人,不如就睡我的房间吧,我去跟北顾挤一晚。”
陆有道目光一凛,只一瞬,便化作春日的暖阳投向苏北顾:“原来多余的房间是这般空出来的?”
卢雪欢怕陆有道误会苏家房间少,刚要解释,覃如意又道:“自然不是这个原因,只是我的房间冬暖夏凉,被褥干净、物什齐全,让陆居士住得安心,睡得也舒适。”
卢雪欢一听,确实是这个道理。苏家厢房不少,可是很久都没有人住了,空气有些浑浊不说,被褥也没准备多少套。对方是知县夫人,让她住厢房,就有些招待不周了。
苏北顾已经习惯了跟覃如意一起睡,不管是睡谁的房间,都没什么区别,因此倒也没有提出异议。
陆有道见状,又暗暗地揪了会儿手帕,面上如沐春风地应道:“那冒昧打扰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陆居士:小师叔,你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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