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家偌大的院子此刻也站了许多人,有不少人还是熟面孔,几乎都是苏氏一族的族人,不过跟苏家的关系并不亲近,反倒是与苏三贤的关系更亲近一些。
覃家的作坊门口,钟氏正抓着柴刀坐在门槛上,一副谁敢靠近她就砍谁的架势,而她面前的几人正是被她唬住了,不敢妄动。
主屋前,覃倌与苏三贤正在对峙:“苏三贤,你居心叵测,根本就没有证据证明我偷了你的钱,却纠集这么多人来捣乱,还想毁了我的工坊,你、你简直岂有此理!”
苏三贤十分生气,指着覃倌一副恨不得生啖其肉的模样:“就是你偷了我的钱,只有你知道我把钱放进了棺材里,现在棺材被撬开了,不是你偷的还能是谁?!”
乡民们议论:“我说这苏里正怎么平日如此抠门吝啬,明明积攒了不少财富,家里也什么家当,原来都将钱藏进了棺材了。”
这下大家都知道他的钱是藏进棺材里了,不过已经失窃,就算现在还有人要去偷钱,也没钱可偷了。
不过苏三贤的反应并不像是作伪,毕竟他气得青筋暴起、面色涨红,若是演戏,哪能这么逼真?
覃倌道:“谁说我知道你把钱放进棺材了?我只替你打棺材,你要用棺材装死人还是装钱,用得着我来管吗?”
这时,覃如意也挤开了人群,跑回了家,她气喘吁吁,连额上的汗都没来得及擦干,便拦在覃倌与苏三贤当中,问道:“爹,发生什么事了?”
覃倌深吸了一口气,道:“今日苏三贤莫名其妙登门,硬赖我偷了他的钱。”
“什么叫硬赖你?你的意思是我们诬陷你?”一个男子站了出来。
“当然是诬陷!”
男子冷笑:“可是我们有证人,证明你最近频繁地出现在我们家墓园附近,而且昨晚你天黑以后也在那边徘徊。别人天黑后都害怕靠近坟墓,你倒好,天天在那儿转悠,若不是有所图谋,还能是为了什么?”
“你含血喷人,我那只是路过!我去邻乡找铁匠打造轧棉机的零件,回来晚了,只好抄近路,所以才路过了那儿!”
至于他为什么要跑到邻乡去找铁匠,自然是为了让铁匠们分开打造零件,免得被人知道轧棉机的制作方法,偷学了去。
原本是不打算说的,可他已经被逼到要说出这件事来自证清白的地步了。
苏三贤叫嚷道:“搜一搜你们家就知道有没有藏着许多钱了!”
“你们怎的如此蛮不讲理,我家里面有钱,就一定是你的吗?那我上你们家搜到钱,是不是也能说,这是我家丢的钱?”覃如意压着怒火。
苏三贤道:“哼,那就报官吧!”
苏北顾挑了挑眉:苏三贤并不畏惧报官,要么是真的丢钱了,所以无所畏惧。要么是他有十足的证据证明是覃倌偷了他的钱。
不过一听说要报官,覃倌的眉头拧在了一起,似乎有些犹豫。
苏三贤抓住了他的这个把柄,道:“你莫不是怕报官?你心虚了,还说不是你偷了我的钱?!”
覃倌道:“我没有害怕报官,只是这案子审起来快则数日,慢则一个月,这得耽误工时……”
覃家跟种大郎的东家合作,要在这一个月内交足够的轧棉机,若是被这事拖住了,他可得逾期了。
东家兴许不会怪他逾期,可知县刚从他这儿了解到轧棉机,并对轧棉机产生兴趣,若得知他卷入了盗窃案中去,对他的印象必然要大打折扣。
“这与我何干,我只想查清楚真相!”苏三贤道。
忽然人群中传出了掌声,大家被这突兀的声音吸引了注意,纷纷投以目光,覃如意也是这会儿才发现苏北顾过来了,只是她为何要鼓掌?
苏北顾走了过来,微微一笑,道:“这话说得对,还是得查清楚真相为好。”
“苏道长。”覃倌拧眉,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帮苏三贤,难道就只是因为他们是族亲?
“侄女来啦?你也觉得我说得对吧!”有苏家人站在自己这边,苏三贤底气更加充足了。
苏北顾道:“我作为出家人,无意介入这世俗纷争之中,不过见你们在此争辩也辩论不出个结果来,故而特来帮你们断一断案。”
“你能断案?”之前的男子满脸疑惑。
苏北顾认得他是苏三贤的长子,名唤苏正锴。在场还有苏三贤的几个儿子,不过存在感并不如苏正锴这么强。
苏北顾道:“可以试试。不过我想提醒一下大家,等案情水落石出,是否能为现在的话负责?”
“我能!”覃倌语气坚定,“没偷就是没偷,若我说谎,天打雷劈!”
“我敢肯定就是你偷的!”苏三贤也十分理直气壮。
“好,假若是他偷的,那么他将会以盗窃罪接受官府的处罚。若不是他偷的,那三叔你就成了诬告,诬告可是要反坐的。”
“这……”苏三贤迟疑了。
苏正锴为其父打气道:“爹,肯定是他偷的,除了他还能有谁?不要被吓唬了。”
苏三贤颔首,再逼视苏北顾:“你说吧,你要如何断案?”
作者有话要说:
苏道长要开大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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