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有想到会有人注意到他在那里藏钱了,毕竟这墓园,一年到头除了寒食节和重阳节,也不会来祭拜几次。
他大抵也是害怕盗墓贼光顾,所以当初下葬的时候,只弄了衣冠冢,墓室里面也并没有什么值钱物件。
“你当初往棺材里放了许多陪葬品?且不说覃伯父当初是否真的在场亲眼所见,除了他之外,看见的人应该也不少吧?”苏北顾又问。
苏三贤一噎,支支吾吾、语焉不详。
众人反应过来了,苏三贤前面还说覃倌看见他往棺材里放钱,若他当初真的往里面放了陪葬品,又岂止覃倌一人知道里面有值钱的东西?
苏三贤在众多质疑的声音之下,被迫承认他是一时心急,得知覃倌昨夜在墓园周围出现,才下意识将其当成贼人的。为了证明他所想是正确的,他自动为自己的推论找证据……
覃家人气得破口大骂,他哪里是因为覃倌在墓园周围出现才将其当成了嫌疑人?他分明是想借此机会探听覃家制造轧棉机的秘密!
当然,这也只是覃家人的猜测,双方甚至为此吵了起来,还隐约有动手的迹象。
苏北顾轻声道:“静——”
她吐字清晰,不带任何情绪,但却爆发出了惊人的威慑力,众人身体一僵,下意识安静了下来。
苏北顾瞥了煽风点火的苏正锴一眼,道:“不要无谓的争执,也不要打起来,否则到时候就不是盗贼案了。”
覃家众人心有余悸,是啊,若是双方打起来,那事情最终只会演变为械斗,而原本无罪的覃家也会变成有罪。
苏北顾微微一笑:“既然没有有力的证据证明是覃伯父盗窃,那按疑罪从无的原则,覃伯父就暂时还是清白的。接下来就找出真正的窃贼吧!”
“你要如何找?”众人越发佩服苏北顾,这案子断的真不错。
苏北顾若知道他们的想法,必然会嗤笑,这哪里是她会断案啊,她只不过是具有正常的逻辑罢了。苏三贤仗着里正的身份和权势,横行乡里,覃家就算略有资本,也不过是没有官户背景的寻常人家,对方巧取豪夺,他们也束手无策。
村民们未必不清楚覃倌的嫌疑其实不大,只是事不关己,他们都选择漠然地看戏。
也很难说不是有人嫉妒覃家赚了钱,太惹眼了,以至于一些人都开始幸灾乐祸。
当然也有人帮覃家说话,可这样的声音终究是太小了,早就被那些幸灾乐祸的声音给掩盖了下去。
苏北顾问:“三叔往里面放了不少值钱的物件吧?是全部都被偷了吗?”
苏三贤道:“没有,我放的一些玉器还在,失窃的只是钱。”
玉器太显眼了,且有辨识度,很容易就被人认出来,只有铜钱都长一个样,盗窃之人光明正大地使用,也不会让人发现。
“那就好办了,不知道三叔是否有携带这些玉器?”
“有,你打算做什么?”苏三贤丢了钱就跟丢了命一样,对于剩下的值钱物件,他可是随身携带的,就怕搁在家里也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