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走路回来的吗?累不累?”覃如意问道。
看她似乎并没有受到那些流言蜚语的影响,苏北顾稍稍松了口气,道:“不累,我是随别人的马车回来的,回到乡里才走的路。”
眼下苏家没人,覃如意便肆意放纵了许多,逮着苏北顾便亲了好会儿。
“看来如意是真的想我。”苏北顾笑道。
“你不想我吗?”覃如意反问。
“想,也想你想得紧。”
覃如意不知脑补了什么,整张脸都红了,声音细若蚊呐地问:“哪儿紧?”
苏北顾:“……”
骚不过,真骚不过。
“晚上就知道了。”苏北顾低声道。
覃如意有些许紧张,也有些兴奋,然而苏北顾下一秒说道:“来,先让我看看你最近修行增进了没有。”
覃如意:“……”
可恶,北顾说想她都是假的吧,多日未见,难道不应该抱着多温存片刻?为何一回来就是督促她的修行?
引气入体可真难,她已经很努力地去感应天地了,却依旧没能感应到一丝所谓的灵气。
苏北顾闻言,微微一笑:“无妨,以后多吃点灵米蕴养,肯定能摸得着门路的。”
覃如意顿了下,道:“我与苏南城和离之事传出去了。”
见苏北顾脸上并无波澜,便知道她已经听说了这事。
“那你是如何想的?”
覃如意无所谓地道:“现在刚传出去,想必还会再传上一阵子,不过时间久了,也就不会有人什么在意了。”
其实这流言蜚语传得越广,虽然会导致她的生活受到一些骚扰,但乐观了想,她本就不想嫁给别人,所以那些流言蜚语对她似乎也没什么影响。就是她的爹娘会有些着急吧,毕竟他们一直都希望她能再嫁一户好人家。
“你不在意也不能放任流言蜚语流传,而且我担心……”苏北顾道。
“担心什么?担心我会难过吗?”覃如意笑眯眯地问。
“我担心覃伯父和伯母会因为害怕流言蜚语对你造成更大的伤害,从而迫切地想为你解决婚事,做出一些逼婚之举。”
覃如意沉默地思考这个可能性。
然而苏北顾所料不差,覃倌确实在为覃如意的婚事发愁。要知道覃如意与苏南城和离的消息传出来后,越来越多人认为覃如意是被休弃的。
虽然她与苏南城还未洞房,但已经成过一次亲,又在短时间内被休弃,这充分地说明了她的不祥与晦气,这使得同等门户的人家都对她避之如蛇蝎,只有那些家徒四壁或无所事事的二流子才会恬不知耻地上门,说他们不在意覃如意嫁过人。
这可把覃倌、钟氏气得够呛。
尽管他们一直瞒着覃见生,可最终仍旧被他知道了,本来在苏北顾的提议下修身养性的他,再也克制不住,大骂了覃倌一通,认为出了这样的事,他们却一直瞒着他,还举着拐杖把覃倌打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要不是覃家还得靠他做轧棉机、打谷机赚钱,覃见生只怕要将他打死。
钟氏既怕覃见生,又心疼覃倌,在给覃倌抹药酒时,一边抹一边落泪,哭道:“他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哟!还有我的如意多可怜……”
覃倌沉默不语,只有被钟氏揉得重了,疼得厉害时才龇牙咧嘴。
须臾,他道:“其实种昇也不赖。”
钟氏顿了下,但心知肚明。
其实种昇被送来覃家当学徒时,覃倌和钟氏未尝没想过直接将他招为上门女婿,这样一来,他就成了覃家真正的一份子,交给他技艺时,也就不必害怕他学成之后反过来让师傅失业了。
而且覃如意生的孩子依旧姓覃,覃家后继有人,这样覃家的技艺就能一代又一代地传下去。
只可惜覃见生盯上了苏家,想要改换门庭,所以他们夫妻只能把种昇当成半个儿子,想着对他好一些,这样一来就算覃家的家产最后都留给了覃如意,种昇也能凭手艺养活自己。他若是知恩图报,将来覃如意受委屈了,他还能作为她的兄弟给她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