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怕她听不清楚，靳凛生刻意放缓了语速——
“这些年靠自己挣的钱，统共20来万，我全拿给涛子家里了。
所以，房子、车子暂时都给不了你。
工作是勤一休二制，24小时待命，出任务的时候顾不上你。
准确来说，现在在你面前这个人，既身无分文，也不懂哄女人。”
顿了下，他沉声问：“你好好想想，要不要跟我？”
单菀还陷在刚才那一句“喜欢你”里边出不来，被靳凛生这么一问才逐渐回神——
“你、你在说什么？”
等等——
自己什么时候发过他好人卡了？
什么叫“第一次追女人”？
还有，房子、车子又是什么意思？
他们刚才有聊到那么深入的地步吗……
这种感觉就像，自己才刚a了一下，对方直接就把闪现大招全交了。
单菀完全懵了，有种踩在云端的不真实感，全然不知所措。
回想了下，以前每一回被表白，她都很镇定，总能滴水不漏回应对方。
可眼下，她竟然不知道该说“谢谢”，还是其他。
好像突然间就丧失掉了全部的语言功能。
除了愣愣地看着后视镜里的自己，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
半晌，靳凛生“啪嗒”一下关了车灯。
车内陷入昏暗，再看不见后视镜里一脸状况外的她。
“……算了。”
他吐了口烟，随即将手臂搭到窗外。
算了？
什么算了？
单菀缓慢眨了下眼，下一秒又听见他哑声道:“先把微信加回来，嗯？”
她下意识点头：“噢。”
“现在加。”
重新打开车灯，靳凛生转身将二维码递了过来，视线牢牢盯着她，喉结滚动：“完了就放你走。”
距离一下缩近。
逼仄的空间里，空气瞬间变得稀薄。
男人的呼吸声很清晰，单菀不自觉心跳加速。
她低头打开手机。
之前开了静音模式，因此直到这会她才注意到手机里有好几通未接来电。
徐路辰的、桑书恩的、还有——
靳凛生的。
他最早打过来，是在他们中午聚餐那会。
这一通来电记录再一次验证了单菀先前那个荒谬的猜测——
靳凛生今天之所以过来ktv，还真的是为了给她带礼物……
热意爬上颧骨，在男人颇具压迫感的注视下，她只能手忙脚乱点开微信。
“滴”的一声后，单菀小声嗫嚅：“好、好了。”
说完不等他回应，她慌不择路推开车门下去。
身后有人大步追了上来，一把拽住她手腕——
“跑什么？”
这么冷的天，靳凛生却像一块燃烧的木炭，热量从他的指腹擦过，迅速窜遍单菀身上每一个毛孔。
她脸红到几欲滴血，低声反驳：“没、没跑。”
只是下意识想躲起来而已。
“东西没拿。”
松开她手腕，靳凛生将那个登山包递了过来。
单菀接过，看都不敢看他一眼，“我上去了。”
撒开腿往楼梯上跑，她的心脏都快要从嗓子眼里涌出来。
直至跑到了拐角处，才敢偷偷回头望一眼。
路灯下，靳凛生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地上的影子被拉得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