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张干干净净的白纸一朝掉到了地上,被踩上无数个脏兮兮的脚印。
*
取完行李,当晚靳凛生便开车带着单菀一道回了羊城。
日子平静到不可思议,与之前没有任何不同。
有天晚上,男人从身后抱着她一起坐在床上看电影时,妹妹单甜突然打了电话过来。
“姐,我前几天都在弄论文,今天打电话回去才听说了家里的事。”
她小心翼翼问道:“你还好吗?”
单菀不欲再提起那天的不愉快,“我没事。”
“……我早就知道老妈打着你的旗号去帮那小狐狸精找工作,可我却没有阻止他们。”
单甜说到这,蓦地带上了哭腔:“单成那王八羔子还打你了,是不是?”
“真的没事。”
单菀语气软了几分,“你好好学习就行,不用操心我。”
“对不起,姐,真的对不起。”
单甜“哇”一声哭了出来,“小时候,我不懂事,老是欺负你,可是你从来都不跟我计较。”
电话那头,她稀里哗啦的越哭越起劲,“老妈动不动就打你骂你,我跟单成也老是嘲笑你,还老是抢你东西。
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爸妈怎么能够那么偏心,而我,当时怎么能那么坏啊……
我姐这么好,这么优秀,凭什么被单成这种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拖累?”
最后,单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对不起,如果我是姐姐就好了。”
通话结束,靳凛生将手机丢到一边,把单菀转了个身,低头吻上她潮红的眼角——
“以后不当姐姐了,好不好?”
她吸了吸鼻子,“不当姐姐,那当什么?”
“妹妹?”
他第一次吻得那样温柔,小心翼翼的,仿佛她是什么绝世珍宝,碰一下都会碎的那种。
“阿菀都没叫过我哥哥,今天叫一声?”
“不要。”
单菀把头摇得像拨浪鼓,“那样好奇怪。”
靳凛生舔了下她的唇角,“哪里奇怪了?不都是这么叫的。”
“反正就是奇怪。”
她想了想,状若无意问起:“以前,她们都是叫你哥哥吗?”
“……她们是谁?我不记得了。”
四目相接,靳凛生刻意加重语气:“没让别的女生叫过哥哥。”
“骗人。”
单菀手指戳上他的喉结,“那我也不叫。”
她才不打算惯着男人这种莫名其妙的恶趣味。
靳凛生微眯了下眼,“真不叫?”
单菀摇头,“就、不。”
下一秒,他整个人一下压了下来,将她的两只手交叉举高到头顶,坏笑了声——
“不叫哥哥,那只能换种叫法了。”
棉被覆了上来,世界陷入黑暗之中。
喘息声混在一起,盖住她心底的不舍与恐慌。
*
五月中旬,单菀带着范青青他们几个去了趟西安,参加了业界的一个研讨会。
原本以为最多呆上一个星期就能回来,没曾想各种事情堆在一起,等全部处理完,已经大半个月过去。
回程的车上,单菀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
“喂——”
电话那头,对方直接开门见山道:“小单,我是纪心怡,现在方便聊聊吗?”
身旁范青青和周时禹正打闹着,瞥见她脸色骤变,立马安静下来。
“阿姨,我方便的,您说。”
“是这样的,阿姨想问问,上次跟你提起过的博物馆那份工作,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单菀紧咬着唇,声音低低:“谢谢您的好意,但我不打算换掉目前的工作。”
“你先别急着拒绝我。”
纪心怡顿了下,“有件事情阿姨已经左思右想很久了,小凛不让我们给你压力,可我们寻思着,总该让你知道的。”
“……您讲。”
“我这儿子,从小就出类拔萃。而你家里头的情况,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这门不当户不对的,我跟他爸爸一开始是坚决不同意跟你们家做亲戚的。
可那孩子死心眼,早跟他外公说好了,就是要娶你。
我们没办法,也只能答应他了。”
纪心怡语气幽幽继续道:“为了买房跟你结婚,凛生前阵子还打算把他最宝贝的那辆车卖了。
我这个当妈的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对你上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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