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盛玄一直都觉得我不堪大用,我贸然带兵入北国,他定会向君上求援,所以我便八百里告诉君上,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便这样,我以一封信将君上骗到北国。”
“纵使宫内有相国坐镇,可以白金垣的老谋深算定能发现君上已经不再宫内了,只要稍稍猜想便知君上这是来了北国。”
“我于白金垣有杀子之仇,可碍于君上的维护,和我父亲的威望,他不敢妄动,可如若我不听调令,害得君上奔赴战场,死于宫外,那便是天大的罪责,便是谁也护不住我。”
“于白金垣来说,这可是一箭双雕的好事儿,他可以趁此机会扶持王族子弟登基,挟天子,令诸侯,又可除掉我,借机瓦解整个楚湘王府的势力,所以啊,这个险,他必须得冒!”
说着,殷鹿竹低笑一声,那声音,有些散漫。
“可是啊,这白金垣又是一个极度谨慎的人,所以,他定会向交好的藩王透露君上寻踪。”
“我再借机安插人手,混迹其中,假的,他日也会变成真的,我们回殷之日,便会是白金垣的死期。”
屋内弥漫着浅浅的药香味,姬砚沉静静的给她扎针,治病,殷鹿竹半阖眼,声音轻缓,一字一句,娓娓道来。
本是令人讨厌的阴谋算计,可听在耳中,竟觉得,有些悦耳。
放下银针,姬砚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可你怎知,君上不会怀疑你呢?”
“他已经怀疑我了。”殷鹿竹声音笃定,“可是,他也想要白金垣的命,也想要瓦解各大藩王势力,如此送上门的机会,他如若不抓住,便枉为这大殷君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