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足饭饱之后,神伶轻揉着肚子,满脸餍足地夸赞道:“嗯,你们二食堂的手艺确实不错。不仅你说的糖醋排骨和红烧茄子味道好,连番茄蛋花汤都很鲜,那肉丝多得跟不要钱似的。”
“那是,二食堂的厨子可都是老师傅了,经验和手艺没的说!”听神伶这么夸二食堂,楚旗与有荣焉地点点头,不过却又黯淡了一下神色,“可惜一食堂了,今年年初刚开出来的,虽然花了大价钱去请了外头的厨师,但几个厨师下料清淡,连那几个南方来的、每日嘟囔着减肥的女训导员都觉得吃着没味儿。”
神伶就诧异地看向一食堂,果然看见一片清清淡淡的白绿菜色,和二食堂这边的浓油赤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且那些菜色清淡的同时还有些混乱,看着并不叫人觉得清爽脆口,反而寡淡无味。
神伶就轻轻咂了咂舌,感慨道:“我刚才见那边排队的人少,还以为是因为二食堂有拿手菜的缘故,没想到是因为一食堂不合大众的口味啊。”
楚旗摊摊手,不置可否。
一行人把吃完之后的餐盘集中放在大门处的一个塑料箱里,刚出门,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训练服,神情比楚旗刚露面时还要严肃的青年男子走了过来。
这位青年男子剃着寸板,皮肤偏黑,一双眸子扫过来的时候带着几分锐利,神伶看着他轮廓分明的脸,突然就觉得有些眼熟。
“我叫念钲。”青年男子果然是为了神伶一行人而来,冲向自己肃立行礼的楚旗回了个礼后,就努力地挤出一抹笑,“我关注过你们,我堂妹也在你们《启爱旅程》。”
堂妹?姓念?完全不用多猜,这位念钲必是念铃铃的堂哥无疑。神伶和郁明一同向着念钲展露笑意,开口的是神伶:“念堂哥好。”
“铃铃给我打电话,说叫我好好带你们参观一下基地,所以……”念钲向楚旗看去,“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接下来的参观任务,由我来执行吧。”
“当然不介意。”楚旗乐得把这个自己不擅长的活计推出去,这会儿有人主动请缨,楚旗就笑着点点头,跟神伶几人道别后急匆匆地朝着犬舍走去了。
虽然不能过多接触那些新警犬,但是由他取名的嘟嘟几乎已经是内定给他了,趁着警犬们用午餐的功夫,他在一旁围观一下嘟嘟的进食情况也是好的。
这也不违反规定。
“警犬训导员和警犬之间是怎么分配的?”神伶看着楚旗这么乐不迭的背影,失笑地摇摇头。
她这会儿是走在郁明的左侧,距离念钲较近,见她主动跟念钲说话,郁明就抿抿唇,脚步微动间,把她和自己的位置掉了个个儿,直接拉远了念钲和神伶的距离。
见此,等着念钲回答的神伶就没多大威慑力地瞪了他一眼。郁明的占有欲越来越重了,平日里虽然没有真的全都表现出来,可是暗搓搓地吃各种飞醋,也是很叫神伶无奈了。
她和念钲才第一次见面,互相连眼神都没有对上几次,这醋有什么好吃的?不过神伶心中无奈,左手却是很诚实地牵上了郁明的右手,用行动给他安全感。
占有欲之所以强,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郁明没有安全感,总觉得神伶会被别人抢走,那么神伶就给足他安全感。
果然,有了神伶的牵手安慰,郁明警惕的小眼神就从念钲身上收回来了,同时反客为主,直接反握上神伶的柔夷,将单方面的半握,强制性地变成了十指相扣。
这叫他更有安全感。
念钲不在意郁明对自己莫名其妙的敌意,他只是单纯地接受了念铃铃拜托,来带这两位“游客”参观一下警犬基地而已。
念钲一板一眼地解释:“警犬基地的警犬分配……一般是抓阄,也可以是警犬训导员在警犬进入基地的时候,按照先到先得的规矩,向领导‘预约’。”
郁明紧紧地握着神伶的手,虽然收敛了醋意,可是对念钲说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上前半步,把愈发清秀俏丽的神伶掩藏在自己的身后:“念堂哥不用训警犬吗?”
“暂时不用。我上午的时候刚训完一只名叫稻草的狼青,但是它肠胃有点不舒服,兽医建议下午先休息,所以我有空。”念钲带着神伶他们朝着一个巨大的、由围栏围起来的草场走去。可能是性格使然,他说话的语气也如神色一样严肃冷酷,叫人觉得心里怪怕的。
那片草场似乎是专门用来训练警犬的,这会儿是午餐时间,草场上只有三三两两的训导员带着警犬在进行基础训练,或卧倒,或趴下,警犬们听从命令,格外听话尽职。
“国内外的警犬大致收罗八个犬种——罗威纳犬、德国牧羊犬、杜伯文犬、史宾格犬、马里努阿犬、拉布拉多犬和昆明犬,经过专门训练,它们将用于追踪、鉴别、搜捕、搜毒、搜爆等各项工作。”念钲很认真地开始介绍警犬。
注意到神伶和郁明的视线看向自己,其中一个摄像机也对准了自己,念钲也不怯场,继续道:“警犬大致可分为追踪犬、搜捕犬、鉴别犬、搜爆犬、搜毒犬、护卫犬、巡逻犬、救护犬、消防犬、防暴犬等适用于不同用途的专项警犬,是拥有特殊编制的正规工作犬,待遇很好。”
“它们每头每天45元的伙食费,不仅有饲养员静心调配适合每一条警犬的伙食,而且还有一支足足有四十三位兽医组成的警犬医疗队,每天二十四小时为警犬们待命。”说到这里,也不知道是不是神伶的错觉,她竟然从念钲的眼睛里看出了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