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荆州禁锢着她替他擦拭头发的手,拿下来,伸进他敞开的浴袍领子里:“你说,我听着。”
黎希雾:“……”
这注意力转移的程度,黎希雾但凡定力差点,此时已经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
她没有抽回手,反正他给她摸的,不摸白不摸,掌心顺势按在他坚硬的胸膛上,指节屈起,用指尖轻轻刮过他的每一寸皮肤。
裴荆州唇角溢出一声低哼,表情看起来有些涩。
黎希雾指尖停住,先把话说完:“我想起,伯母之前收集过我的DNA,那天还在录节目,她拿走了我的口红,当时我没有多想,后来仔细想想总觉得不太对,脑海里甚至还大胆的冒出过一个想法,是不是拿我的DNA去做亲子鉴定。”
裴荆州深邃的眸光勾着她:“是不是现在想起来,后悔当时没有去问清楚?”
黎希雾承认:“是。”
说出这个“是”,她心口都是闷闷的。
她还说:“因为之前的梦境里有我怀孕的画面,后来我也怀疑过,咬咬会不会就是我的儿子,可是当时因为年龄对不上,也是这一点,导致我没有也很坚定的去调查,还不慌不忙的想等一个合适的时间去T国见笛辛夫人,问问她当年的事,我要是当时再坚定一点,咬咬也不会受这大病一场的苦了。”⑧①??m
说到这时,黎希雾的声音渐渐变得哽咽。
裴荆州将她拉入怀里,掌心禁锢在她后脑勺:“妈,爸,我,你,我们都在自责,可这些我们都得藏在心里,尽全力弥补这些缺失,早点把咬咬接回来。”
黎希雾瓮声:“嗯。”
躺在床上的时候,由于刚才黎希雾情绪起伏大,此刻不是很容易入睡。
裴荆州的手臂搂在她腰上,没有作乱,只安安静静的搂着。
一开始她背对着裴荆州,这个姿势特别有安全感,就像被裴荆州包裹在一起。过了一会儿她转过身来面对着他,小声说道:“四哥,你安排一下医生吧,我想好了,我要恢复记忆。”
裴荆州问她:“真的想好了吗?”
黎希雾应声:“嗯。”
气氛不算安静,却有些凝固,黎希雾自然知道裴荆州的顾虑,不过她是真的想好了,迟早的事,不如早些好。
或许会难受一段时间。
但现在得知了父母去世,也找回了一双儿女,悲惨的过往只剩那些记忆,她会接受的。
裴荆州许久都没有再出声,黎希雾忍不住问他:“四哥,当我失去记忆之后,用陌生的眼光看你时,四哥,你心痛吗?”
裴荆州回答她:“与其困在伤痛里浑浑噩噩,我更希望你拥有崭新的人生,好好活着。”
黎希雾:“即使我再也不爱你呢?”
裴荆州搂着她腰的手臂渐渐收紧,低声说:“我爱你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