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许又咬了咬唇,脸上神色痛苦:“但是你没有办法和那时候的我妈说清楚这些的。”
“她骄傲了一辈子,最大的失败就是那段婚姻,她对许昌恨到了极点,连带着恨所有跟他有关的人和事。”
“她不甘心输给白阿姨,甚至觉得你们是故意的,觉得你们在通过我向她示威。”
“更不能接受我和你在一起。”
“她就是那样一个人,我没有办法和她解释清楚,甚至我越据理力争,她越觉得你们在害我。”
饶是隋遇早有猜测,在听到秦慕许说出这些话、看着她隐忍痛苦的神色时,隋遇还是内心一阵揪起。
“如果是这样其实我可以不在意,她不想帮我们找医生,我们可以自己去联系,总能找到办法的。”
“可是我还是低估了我妈的偏执程度。”秦慕许说这句话的时候下颌线紧绷,似乎在极力压抑着痛苦的情绪。
“就在一周以后,鸿天公司被竞争对手打压,几近破产。”
那对隋遇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在此之前,鸿天公司一直稳中向好,可观的盈利让隋遇完全不需要担忧医药费和手术费。
可是那次突如其来的恶意让隋遇手中所有钱都血本无归,而他母亲正躺在重症病房,用钱吊着命。
秦慕许:“那天我连夜从学校赶到了紫荆公寓,她承认了是她的手笔。”
那些被灰尘掩盖了五年的真相终于一点点被掀开,用这种最刺痛人心的方式铺展在隋遇面前。
“我告诉她,她在shā • rén。”
年轻的女孩崩溃的站在书桌前面控诉质问,年长的女人眼神却冷得像冰。
“我会给你选择,你们分手、我收手。”
“我不会shā • rén,但你可笑的爱情会。”
“秦慕许,你忍心吗?”
她早料定了秦慕许的选择,却还是走到秦慕许面前,摸了摸她的头,神情怜惜又悲悯,假惺惺地安慰。
“不选也没关系的,许许。”
“反正逼死他们的是贫穷和无能,跟我们没有关系。”
秦慕许打开她的手,眼神倔强又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陌生的母亲:“你像个冷血的shā • rén犯。”
秦月华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幼稚的孩子。
“嗯,那你去告我吧。”
秦月华转身走得干脆,将所有痛苦和选择交给秦慕许。
“那时候我才意识到,我把所有事情都搞砸了。”
“我们分手以后,秦月华怕我真的恨上她,给了我五百万,同意我转专业出国学大提琴。”
“隋遇,我没有办法不愧疚。”
“不管这件事背后有多少隐情和无奈,但最直接最无可辩驳的后果就是,我伤害了你,让你整整五年都陷入自我怀疑中没能走出来。”
“而我却因此轻而易举地获得了出国读音乐的机会,过上了当初梦寐以求的生活。”
隋遇终于在这个时候打断了她:“你所谓的梦寐以求指的是一个人身无分文在维也纳求学、因为没钱治病生生将耳朵拖到永久性失聪吗?”
“还是因为愧疚整整五年不敢回国?又或者是和所有当初的亲人爱人决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