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善惊道:“三四层就能击败天下几乎所有的高手,不知这《逍遥曲》的内功,如何才能发挥到极致?”
金钺道:“这个老夫就不知道了,老夫对音律一窍不通,恐怕只有会弹奏《逍遥曲》的人,方才知晓其中的奥秘!”
这时,一艘渡船靠了码头,金、王停止了交谈,先后上了渔船,经过三炷香的功夫,方才过了长江。两人见天色不早,不敢逗留,径直朝扬州城金兀术的帅府走去。
这金兀术的帅府,也是金光教的总坛所在,原是扬州的知府衙门,不过府门前换了一块新匾,挂了两串龙形的金色宫灯,在夕阳的照耀下发出血红色的光芒。金钺上前去敲门,敲了一会,方才见管家出来。
金钺说道:“麻烦通禀教主,金钺和南朝的使者有急事求见!”
管家有些为难道:“金左使,教主这几天一直闭关练功,短则三日,长则半个月后方能会客!”
金钺只好说道:“那三日后,兄弟再来拜访!”
管家道:“左使放心,小人会将南朝使者来访的事情,尽快禀告教主!”
金钺拱手道:“有劳兄弟了!对了,教主闭关这段时间,军中的情景如何?”
管家叹道:“自从教主闭关,左使去了建康,这军中的各位将军都按捺不住了,他们纷纷要求即刻渡江占领镇江、建康,活捉南朝的小皇帝!甚至……”
金钺见管家话中有话,问道:“难道有将领违抗教主的帅令?”
管家回道:“那倒没有,只是萧让、干离不两位将军,受了军中将士的蛊惑,贪功心切,竟然没有告知教主,私自带领五千人马,前几日偷袭了镇江,结果在南朝镇江守军和援军的合击之下,又退了回来!如今两位将军羞于见人,都各自称病不出,因此军中缺了主心骨,将士们无人约束,日夜抢掠扬州的百姓,都有不愿打仗的情绪!”
王善仔细听了,方才隐隐约约知道金营的最新动态。
金钺又道:“这事要尽快禀告教主知道,如今南朝在长江沿线布下重兵,因此不管是战是和,都要平息将士们的情绪,千万不可造成军心不稳,否则大敌在前,我军必然全线溃败!”,说完又与管家交代了几句,方才带领王善离开了帅府。
金钺将王善安排在城中的驿馆中暂住,王善一边在驿馆住下,一边思考如何应对几天后与金兀术的会面。十天后的清晨,王善正无聊地翻看驿馆中的一些字画,突然见金钺带了几名士兵走进了驿馆,心中大惊,不知是凶是吉,只见金钺说道:“大金国东路、中路元帅恭请南朝使者江宁王,来府中一见!”
王善躬身回道:“辛苦金左使了!”,说完就跟着金钺进了金兀术的帅府。
王善见那帅府共有三重大门,门门洞开,里面站满了手持各色兵器的汉子,挡住了自己的去路。王善小心翼翼地从刀光剑影中通过,每进一门,那些汉子就把大门紧锁。
金钺将王善迎入会客厅,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王善见会客厅内已经坐了一些将领,其中就有青蛇右使石青、黑鹰教主萧让、白猴将军干离不,众人正在高声议论,突然见王善走了进来,都停止了说话,用恶狠狠的眼睛盯着他看。
王善向各位将军拱了拱手,行了一礼。那些将军并没有理睬他,只是从鼻子中哼了一声,算是回礼。王善无奈,正打算在客座坐下,却冷不防身下的椅子被人做了手脚,跌了一个跟头,引来众人一片哄笑。
王善忍住心中的怒火,一个“鲤鱼翻身”,从地面站立起来,重新找了一把新椅子坐下,方才看清主座的第一把、第二把交椅还空着。
不一会,从内室走出两位威风凛凛的大帅,一人年纪稍大,身材稍矮稍胖,正是金国的中路元帅粘没喝,另一人年龄刚刚弱冠,身体和步伐非常稳健,正是在宋皇陵一战成名的金国东路元帅、金光教教主兀术。
粘没喝和兀术相互谦让了一番后,分别坐在空着的两把交椅上。
金钺站立起来,朝粘没喝和兀术行了一礼,指着王善介绍道:“粘没喝大帅,教主,这位就是南朝的御赐钦差,官拜江宁王的使臣,他此次来扬州是为了两国的和平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