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句话说了她有金主?”
“您想想那张脸,能没有吗?!”
“.....别废话,挂了。”
长了张必然有金主面庞的姑娘没金主,还有个微服私访的设定,制作人挂了电话满脸兴奋的回包间了。到了包间门口,他抹了把脸控制好表情,力图伪装出事情很难办的,我也是劳心劳力才能帮上忙的态度,让沅彬跟他去见人。
包间里的沅彬都想着这事儿成不了,他不参演这个项目,对方怎么可能还给他搭桥。可对方就是愿意搭桥,事情就不太对劲了。
“一码归一码。”朴银才讲得很好听,“你来见了我,成不成的我也欠你个人情。我带你去见人,不成就当我还了人情,以后要是有机会合作,也好来往。要是成了,就当你欠我个人情,考虑一下要不要加入这个项目。”
沅彬怀疑他话里有话,“都这种情况了....”下巴冲已经没人的椅子示意,“你确定还要我加入?”
“我的工作是负责让那位满意,这位....”朴银才伸手冲空椅子比划,“就满意你了,我能怎么办?在我被养她的人弄死之前,我得先防着被她弄死,先顾眼下吧。”
哪怕双方没有直接合作过,但朴银才这号人物沅彬还是听说过的,这么个人顾头不顾尾,不合理啊。但对方顾什么,他都不吃亏,那就试试看?
要是试了之后成了牡丹花下的冤魂怎么办?沅彬有信心,他扛得住。
郑宇盛也以为自己有信心,还一直给兄弟助攻呢,始终保持着理智不想死在牡丹花下,只想保命,亦或者保住兄弟情义。可兄弟告诉他,我没希望了,那是不是代表,他.....
出了包间就打电话呼叫人来接的尹遥夕刚走到路边,就听到有人喊她,询问望过去,街对面有个本来应该出现在包间,又号称档期不合适的家伙。
你档期都不合适了还冒头干什么?该不会跟包间里那个装模作样的家伙一样,玩什么欲情故纵?
包间里始终不看她的男人就是在装模作样,尹遥夕敢拿她丢在路边的‘小红’打赌,沅彬在玩花样。
男人很会演,演得可好了,还真就一眼都不往她这边瞟的好。可他演得过好,二十来分钟动都不动跟个雕像一样,当谁傻呢?你既然想装雕像,那就好好装,有本事你装一辈子。
尹遥夕敢赌,这项目沅彬绝对接,他要是不接,她就开着‘小红’从他身上碾过去!
‘小红’已经被拖车拖走了,‘小黑’有一辆。
司机还没把车开来,尹遥夕就先上了‘小黑’。黑色路虎的主人问她要去哪,尹遥夕报了个地址,就不说话了。
郑宇盛想说的挺多的,又不知道从哪起头,试探着开口问,“你怎么想当演员?”
“想了不就想了。”尹遥夕不觉得非得找个理由,反问他,“你又是哪想不开,不想跟我合作?”
“我不知道是你。”郑宇盛讲出盘算了很久的谎话,“朴银才跟我讲,酒保的角色被金主来头很大的小情人预定了。”谎话九真一假,先说真的部分,“当初我是冲艺珍答应合作,有人空降下来要演酒保,那女一的戏份肯定被删减,艺珍不出演,这类文艺片,我也没有出演的必要。”假的部分是,“我以为那个叫尹遥夕的只是跟你同名。”
尹遥夕横了他一眼,这帮男人是不是都以为她傻?这种鬼话以为她会信?
“你知道叫郑宇盛的人在韩国有多少么,读音相同的名字国内太多了。”郑宇盛没当她傻,只是认为自己谎话很合理而已,“你站在我立场能接受要给一个有金主的演员做个镶边配角?”
尹遥夕让他省省,“你还不如直接说李正宰脑残你跟着他一起脑残,朴银才是没给看照片?就算他没给你看,就算那女的只是跟我同名,你难道就不想赌一把,万一呢?万一就是我呢?你要是不想赌这个万一,你怎么会在这里?别跟我说是巧合,给朴银才打通电话就什么都清楚了。”
“我就是想赌万一才会开车过来。见了面就不是赌了,见了面我再说档期不合适那是打人家的脸。”郑宇盛让她打电话问,“朴银才绝对没给我看过照片,他怎么可能给我看,看了照片我再走算什么?还是打人的脸。”
说得如此肯定,尹遥夕有些动摇,但是,“你拒绝了就是拒绝了,现在说这些都是废话。”
“你不可能见一面就签约的,我没拒绝,你想合作吗?”郑宇盛放缓呼吸,好让自己显得很淡定。
真淡定的尹遥夕断言拒绝,“晚了,我要跟沅彬合作。”
“为什么?”
“他帅啊。”
“我难道....”
“他更帅。”
尹遥夕说完让司机开快点,别磨蹭,浪费时间。
时间‘咻咻’往前冲,男一还没签约,女一面都没见就签约了。朴银才去找了孙艺珍,后者本来不想答应的,看到尹遥夕的照片直接点头,还跟制作人要了尹遥夕的联系方式。
两个姑娘先联系起来了,还是关系突飞猛进的联系。孙艺珍给尹遥夕打的第一个电话就跟她建议,有兴趣当演员的话,出道作演商业片其实比文艺片更好打开市场,要是演文艺片也得出演女一,不然对她的坏处比好处打。
孙艺珍也当她是微服私访的公主,跟公主讲,“你不想被人察觉身份,那你的容貌会成为你的绊脚石,要是碰上....你会吃亏的。”
“但我更喜欢酒保的角色,你的角色感觉就....一般。”尹遥夕说话也很直接,“感觉大马路上随便抓个人都是你那个角色的翻版。”
就是因为这个理由才想出演女一的孙艺珍就笑,“所以我的角色是象征普通人挣扎的代表,更容易获奖,也更有挑战性。酒保看设定是很特别,可你换个性别去看那个角色就是游戏人间的浪子被纯情少妇俘获了而已,一点都不特别。”
“性别是女人才特别啊,性别是男人我还演什么。”尹遥夕也在笑,“你等下要干嘛?我们去酒吧玩吧,我买了个酒吧,学调酒,你要不要来?”
“.....学调酒为什么要买酒吧?”
“有钱。”
“.....地址给我。”
地址有了,姑娘们就见面了。见面后那是天雷勾地火....不是,相谈甚欢。尹遥夕承认她就是颜狗,颜狗认为全世界最好看的事自己,可她也不能每天照镜子,孙艺珍也很好看,是跟她两个画风的好看。
妹子们凑在一起聊酒吧怎么开,首先被定下的就是酒吧得是gay吧,LGBT人群酒水打折,女客人不管性向如何一律半折优惠。尹遥夕想免费的,孙艺珍一脸无语,前者就换了个说法,半折吧。
半折的酒吧都开起来,尹遥夕的调酒学习也没进步多少,倒是跟着学的孙艺珍进步很快。拍戏么,又不是真要考调酒师执照,只要会点花里胡哨的技能能在镜头前耍帅就行。
花里胡哨的技能一,抛瓶子玩杂耍。尹遥夕老怕瓶子会砸到她学得很不怎么样,孙艺珍就是看着小白花,做起事来可刚了,压根也不怕什么瓶子砸,砸就砸呗,练多了也就会了。
花里胡哨的技能二,要一手拿着冰壶一手拿着酒,高高举起酒瓶临空倒酒,酒水要飞溅而下落入冰壶,这样才好看。尹遥夕被水泼了两次就爆发了,瓶子都给她砸了,教她们的酒保给吓一跳都不敢再教她。孙艺珍还是无所谓的那个,练习时酒瓶装得是水,被水泼在脸上多大事啊,这有什么好在意的。
两人真的是两个画风,看似柔美好似戳一下就会双眼含泪的孙艺珍大大咧咧的,性格同长相很不搭。尹遥夕不是,她的长相就是她的性格,又作又娇,还极富攻击性。
酒吧拼接超高的性价比在特殊圈层有了点名气时,画风不一样的姑娘们都成闺蜜了。这家店也就成了闺蜜常聚的地方,不过她们一般是下午在店里,包场把酒吧当咖啡厅喝下午茶,不参合夜里的热闹。
都成闺蜜了,孙艺珍就很好奇,姐妹富家女的日子过得好好的,哪想不开当演员?
“好玩啊。”尹遥夕觉得当演员很好玩,“我的脸不出现在大银幕上,就是世界的损失。”
这种话不管听多少次孙艺珍还是会囧,“自信到自恋的程度也是不容易,可你都那么自恋了,居然能接受我演女一?”
“都说了你的角色很无聊。”
“你可以把你的角色改成女一啊。”
尹遥夕撇嘴,“我是自恋又不是傻,女一和男一的设定够普通,酒保的设定才出彩。我成了女一拍什么?拍性转版的花花公子如何撩妹啊?”撩起头发扫她的脸,“再说我还用撩?”
喷笑出声的孙艺珍倒在她肩头,也不起来了,反而抓着她的手玩,“你的手号好漂亮。”
“戒指也很漂亮~”尹遥夕摊平五指给她看中指上的戒指,“新买的,好看吧~”
戒指好看,手好看;耳环好看,人好看。哪哪都漂亮的女人们,聊完打扮聊男人。
闺蜜好奇,号称不用撩就能让人匍匐于裙下的尹遥夕,怎么就看上沅彬了。
“他好看啊,你难道不觉得他好看?”
“帅是帅,可他玩得很疯啊。”
尹遥夕无所谓,“我玩得也疯啊,我又不是要跟他谈恋爱,玩玩么。”
“但他跟李秉宪那帮人玩在一起,非常疯。”孙艺珍勾着她肩膀,附耳跟她说闺中密话,详解那帮男人疯的程度,讲得尹遥夕双眼放光,还能这么玩?
在‘妲己’的记忆里,疯狂的玩法其实也挺多,只是尹遥夕碰上那样的记忆都是跳过的,如今重新回头找,再详细‘观赏’,对沅彬的兴趣就更大了。她素了那么久,既然要开荤就得吃点重口味的。
重口味的大餐到底还是签了演出合约,明面上的理由是还人情,他加入奉俊昊的项目有望,自然要还牵线人朴银才的人情。至于暗地里的理由,反正他不准备找死,去做牡丹花下的冤魂。
主角团的成员定了,制作人也总算说服硬骨头的导演跟新人女演员好好相处,核心团队初次集合,尹遥夕跟沅彬见了第二面。
在没见面的时间里,尹遥夕八成的精力都是在跟新姐妹玩耍,还有一成半是学习让她很烦躁的调酒,最后剩下的一丢丢功夫才是跟姐妹吐槽,沅彬够能忍的,还真就当雕像了,居然始终不联系她,也不点头签约。
在没见面的时间里,沅彬时不时会想起尹遥夕,那是个见过了就很难忘的美人。因为很难忘却就是时不时会想起;因为时常惦念就发现了一个颇为奇特的秘密。
“发什么呆啊,跟你说话呢。”
兄弟组了局,沅彬来玩,组局的兄弟跟他讲话没反应,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舞池,那边都是陪玩的妹子们,“看谁呢?喜欢就叫过来?”
“那个。”沅彬指着穿着紧身红裙的姑娘,兄弟就偏头让人把红裙姑娘叫过来,人来了,靠近了,舞池里看不清的面庞看清了,沅彬就没兴趣了。
摆手先把妹子打发走的李秉宪疑惑兄弟发神经,“怎么个意思?”
“之前没看清脸。”沅彬想起另一张脸,同他说,“我见过一个把红色的毛衣裙穿成礼服的女人,很好看。”
形容的太贫乏,李秉宪想象不出来有多好看;沅彬跟他说,他见过的所有人里最好看的,就是好看。
“好看就叫出来看看。”李秉宪示意他打电话,想看看有多好看。
“叫不出来也没号码。”沅彬讲起之前‘婚姻’的项目,说,“朴银才讲她金主来头很大,但我看着不像,有金主的女人没那么嚣张。”
“金主叫什么?”
“我只知道她叫什么。”
“叫什么?”
“尹遥夕。”
报出名字的沅彬看他愣住,疑惑,“认识?”
“跟一个听说过的人同名,但应该不是。”李秉宪晃着酒杯讲,“李正宰知道吧,他扒上了李家的太子妃,那位就姓尹。她们家三姐妹,最小的妹妹就叫尹遥夕。”说起那位,他来了兴趣,“据说尹遥夕本人美得是个男人都会给她跪下,舔|脚趾都行。”
形容词也不怎么样的李秉宪,同兄弟说,“我一直想找机会见见什么女人能美到是个男人都想给她舔|脚趾。”
听着有点恶心的沅彬一手把他推开,“你滚去边上舔|脚趾。”
玩了的酒局里男人聊起女人多恶心的话都说得出口,半正式的社交场合,男人和女人都打扮得体的说着人话。
还是日料包间,还是榻榻米的坐席。这次沅彬先到了,制作人和导演也到了,孙艺珍同样到场,就尹遥夕还没来。不是她迟到,制作人约的是六点,现在才五点四十五,距离六点还有十五分钟呢。
制作人和导演是此前一起从公司到的饭店,怕堵车走得早一点。同样怕堵车的艺人们也是早早出发,自然早早就到了包间。尹遥夕这次不怕堵车,她就在这条街上,陪妈妈扫货来着,目前已经慢悠悠的往饭店溜达了。
最后一位踩点进包间,请注意榻榻米,从店门口进店,客人就需要换拖鞋,走廊上穿的拖鞋进了包间就需要拖下进去了。
沅彬看着她进门,看到脸的一瞬兄弟酒后说的‘舔’突兀的冲进脑海,视线不自觉的往下。
先迈入包间的那只脚....暗红色的指甲油....
如果是那只脚,一个‘舔’字.....
这个尹遥夕会是那个尹遥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