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名字很普通。普通到如果谷歌这个名字翻十页都找不到本人的程度,哪怕在名字前加一个限定词济州岛检察厅,赵**也不是什么多特别的人,无非是....
“调到刑事二部,还是部长也没升职。”赵大哥给弟弟进行简单科普,“主攻特殊金融,搞赌场的那帮人恰好被包含在内。”
赵哲秀压根没在意,他埋头吃肉呢,亲哥带他来吃超贵的牛排,巨好吃。
赵家两兄弟由于都不喜欢爹,虽然讨厌的理由不太一样,但也不妨碍他们关系很好。家里但凡亲爹反对的他们都支持,类似赵哲秀想当艺人。
“过两个月春季开学,老头子是不是还想让你回学校?”赵**抿了口酒看弟弟吃得头都不抬,笑着讲,“你干脆搬出来,那老头见不到你,就管不到你了。”跟他一样。
赵哲秀摇头,嘴里塞得鼓鼓的还不忘说,“妈妈做饭超好吃~”
两兄弟聊起兄长的职位就是一语带过,外人聊起这对兄弟里的兄长那科普可就详细多了。
李秉宪花了一个下午打了一串电话,把能问的人都问便了才问到稍微细致点资料,不然平白无故打听个部长级的检察官还是远在济州岛特别行政区的公务员,可不太容易。
公务员一路是首席上去的,首尔**律系首席,研修院首席,进了济州岛检察厅的强力部(主攻打击黑恶势力)不到两年就成为部门首席检察官,三年后被破格提拔为部长。
“为什么能破格?”
“他前任当街脱裤子被抓了,他是临时被任命。”
李秉宪表情空白一秒,什么叫当街脱裤子被抓?负责给他科普的也是一位公务员,公务员跟演员说,现实比电影精彩多了。
那位前任部长喝大了,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身边连个人都没有,就这么冲到马路上脱了裤子。大庭广众不说还是光天化日,清晨的街道突然出现暴|露|狂,现场有十几通电话打到报警台,警察秒速抵达现场。
新闻当天就爆了,部长隔天开新闻发布会引咎辞职,再隔一天,赵**被破格提升为部长,就是这么迅速。
国家机关在处理特殊事件时,速度还是非常快的。
这是年初的事,年末赵**就被调职到刑事二部。
“强力部出来的都是疯子,他们每天都在跟社团打交道,光赵**一个人的年度指标都是得破获十二起重大犯罪。重大懂吗,查毒|品都得按吨算才叫重大。”
“就这种工作强度他都能成为首席,那种人你最好不要惹,碰到就绕道走最安全。他们什么都干得出来,我们抓人还要申请批文,他们直接拔|枪,打死拉倒,能被他们围剿的手上怎么都背着几条人命,先打死再搜查他们都干得出来。”
临时充当‘百科’的公务员其实跟赵**也不熟,单纯是同属体制内听说过,“赵**会被调去主攻特殊金融犯罪,是他之前查抄了九家地下赌场,济州岛公开的赌场一共就八家,他一个人干掉全部还多一家,这种人上面的肯定想调过去啊。原本的部长还有五年就退休了,也要动位置,就变成了这样。”
“对了,我记得你认识赵**他爸,听说他们父子俩关系很不好,当初赵**是能进中|央的,首席么。他就因为他爸在直接去济州岛了,真假倒是不知道,总归你如果跟他爸关系好,最好也躲赵**远点,万一他会大义灭亲呢。”
首尔的酒桌上在聊的都是小道消息,济州岛的酒桌上聊得全是幸灾乐祸的准确消息。
“老头子要被降职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啊,为什么?”
“惹错人了呗。”
体制内的亲哥给当演员的弟弟科普,赵爹年前升职就是顶锅升职,当时有个很棘手的案子谁都不敢查,涉及国情院干政。简单地说就是国家情报院的院长利用职务向当时的总统索贿,新年总统换届,新上来的想搞前任,就需要有切实罪名,国情院就被拽出来了,正好新领导也想核心部门换上自己人。
赵爹就这么升职成为调查者,他确实查出了一些东西,把前任和现任总统都查出了一些东西。如果他只针对前任,那他很可能在未来会再升职,但他偏偏要搞‘公平’,连带现任一起针对,现任的朴女士就准备让他下乡,醒一醒脑子。
“太公支持dú • lì运动时就死在姓朴的枪下,当年老爷子搞民主运动也被姓朴的抓过,他对姓朴的一直看不惯,本身党派也不一致,有机会肯定要搞姓朴的一把。父债子偿,到哪都是这么回事。也就是检察院内部被姓朴的抓过的多了,他才能混淆视听被当成边缘人升职。”
“说起来也不怪老头子,他努力那么多年搞不好就为了这一天,被下放也是求仁得仁。”赵**撇撇嘴,“这次那老头还挺帅。”当儿子的难得夸句爹,心不甘情不愿,但该认得认,老头确实帅,硬刚总统呢,还是现任。
还真没研究过家谱的赵哲秀叼着蟹腿听哥哥讲古,曾经的峥嵘岁月,赵家可是个大家族,如今死的就剩那么小猫两三只,跟姓朴的可以说是有血仇。偏偏跟姓朴的有血仇的家族挺多的,赵爹还真不特别,才能升职。借由升职的机会,赵爹当机立断报仇,再晚就来不急了。
仇呢,勉强算报了一点,朴女士党内支持率因这件事骤降。朴女士怒火中烧一巴掌给赵爹打到乡下检察厅去了,虽然成了厅长,可以说是个土霸王,但霸王前面加个土就莫名有点悲催。
首尔的酒局上,‘百科’公务员也告知了演员赵爹要下放的消息,不过他不能肯定,依旧只是小道消息。
李秉宪不解,“惹了总统不会被撤职吗?”
“看情况,中|央检察厅那帮人也不是个个软脚虾总统说什么是什么,他们这次力保,人家确实是按规矩查的,查得仔仔细细证据确凿。总统再厉害也做不到让整个中|央检察厅低头,硬刚也刚得过。姓朴的又不是孤家寡人,真惹急了,检察厅那帮人能把她身边所有人都调查干净,就为出这一口恶气。”
科普小哥说起赵爹很是敬佩,“这位才是国民良心,支持绝对正义,业内楷模啊。”说着想起来,“你是赵明哲他爸的朋友,怎么会不认识他?”
李秉宪讪笑,“我跟那哥其实也算不上熟悉,我得低头给人家敬酒的关系,知道人家家里几口人,大概是做什么的,哪知道更具体的事呢。再说我也没资格跟人家做朋友,一个天一个地的,我们这顶天了算酒友。”
他们能认识算是个偶然,酒局上偶然的见了一面,此后一直是他在维持关系。这类的关系不可能真等到事发后再带着礼物上门求人办事,那谁认识你啊,功夫都得做在前面。
三不五时约出来吃个饭喝杯酒,推杯换盏之间,哥哥弟弟叫起来,交情逐渐也就有了。正是因交情浅薄,李秉宪在初次面对赵哲秀时才会小心对待,真要是交情深厚,哪用当什么太子。好朋友的儿子,不就是自己的大侄子,谁家把侄子当太子的。
懂他什么意思的科普小哥安慰他,“你能跟前辈成为酒友也很厉害了,总统说换届就换届了,前辈搞不好还能起复,他现在是我们中的这个.....”拇指一翘,“谁谈起前辈不得夸两句。”
济州岛的饭桌上,亲生的儿子在幸灾乐祸,他爹就是活该,自己找死。
哥哥说了一串亲爹的倒霉事,随后跟弟弟讲,“你想跑趁现在,他被下放,我送你出国,怎么样?”
赵**给弟弟都考虑好了,“你要是喜欢表演,我送你去学表演,或者就不想读书先去国外旅旅游也行,到时看喜欢什么,再考虑要不要留下。还是国外待得不自在,那你就等风头过去再回国。老爷子成天就想我们按照他的安排走,我是改不了了,你未来还长着呢,就按照你的心意去活,别管他。”
按照自己的心意活得已经很嗨皮的赵哲秀,摸着吃撑的小肚子,表示,“我想想。”
这一想就是半个月后,赵哲秀接到罗英石的电话,召唤他回去录导演剪辑版,也就是一群人聚餐一起看节目的第一期放送。
这桌饭本身没啥特别的,只是在电视上放出李胜基初次推着一大堆行礼出机场时,罗英石突然想起来,在同一个机场,他们要飞另一个地方,李胜基差点被外国人坑了,顺带感慨一句,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
隔天,有人想免费给赵哲秀发放早中晚餐,还能包月甚至包年的那种。
“随便我挑?”被社长叫回公司聊新项目的赵哲秀不解,“什么都随便吗?”
李秉宪表示,“什么都随便,预算三百亿的项目,你就算自己当导演,自拍自导自演都行。不想那么麻烦就你定导演,挑剧本,选演员,搭团队,一切都是你说了算。”
“你不用考虑要找谁才能让三百亿回本的事,那边能叫出这个价就不在意是否能回本,一切就冲着让你开心。你想怎么样都行,就是肆无忌惮的把这笔钱全花了不弄电影都行,但我建议你还是弄个电影,直接收钱到底对你没好处。”对社长更没好处,钱又不进他账户。
天下没有免费午餐的话还犹言在耳,赵哲秀怀疑的看着社长,“这么好的事为什么找到我头上?”
因为弟弟有个好哥哥,哥哥那边的路子很多人走不通,就有人想绕道而行。
当晚,李社长带着重回社交圈的太子去见了跟赵哲秀有过一面之缘的人。他们此前见面的场所就在亲哥的办公室,赵哲秀看到人就想起来那一大盒水果礼盒,进而明白,免费午餐的来路。
弟弟打电话给亲哥,有人要通过我向你行贿,咋说?
“随便你,喜欢就玩不喜欢就不玩。”赵**问清楚了是怎么个行贿方法后就不在意了,“基本规矩不用我教你吧,所有转账的钱都不能要,你正经签约金是多少就是多少,该报多少税就交多少税金。巨额礼物不能收,实在喜欢就找个其他人挂名。三百亿对那帮人来说不算什么,一杯酒钱,你不用管这些。”
赵哲秀懂了,再问一句,“我看你那天没收水果盒,以为你不会要。”
“暂时不好碰这些,老头子被下放,我这边监管也会严,被人盯着呢,安生点吧。”有人盯着的哥哥让弟弟放轻松,“他们不是出了事要找我平事,就是打点一下让我别找他们麻烦。前者的钱你不能碰,后者的钱你随便收。”
赵**想了想,补充一句,“你那边没事,祸不及家人老规矩了,你还是个学生呢,他们要是找你麻烦,我跟老头又不是死了,不怕我们临死反扑啊。”
犹豫一秒的赵哲秀迟疑道,“我要不要也老实点。”家里的顶梁柱两根都被人盯上了,他怎么都得为柱子们做点事吧?
坚|挺的柱子哥云淡风轻的就是一句,“你玩你的,你哥我混到现在要是还不能让你随便玩,那我还浑什么。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真想帮忙,等你什么时候毕业了再说。”
毕业遥遥无期,春季开学就在眼前。亲爹此时已然下放,当爹的压根没跟小儿子说什么下放理由,只在走前问儿子,你想不想出国?爹也是给儿子安排好了的,随时就能走。
首次认真观察亲爹的儿子思索大概一秒后回答,他要回成均馆,继续读书。
当爹的是真想给儿子遮风避雨,做儿子的好似就不知不觉间融入了这个家庭。
重新回校还是读大一的赵哲秀目前基本是八成以上同期的前辈了,前辈这个学期活得比较独,他主要精力还是放在那个以他为项目开始运作的电影。
不是赵哲秀糊弄读书的事,而是他之前已经把这学年的书都背得滚瓜烂熟,不是要给赵爹考前三么,他也没想过读一个学期就跑路,是按照学年学习的。再加上社长三天两头给他打电话,赵哲秀的注意力就被转移了。
李秉宪以前也是接触过‘定制电影’,在特殊领域时常搞定制电影,可他还真没接触过投资金额那么大,还摆明了亏了赚了都无所谓的定制项目。李社长对这件事可上心了,想法一天一个变。
社长一会儿是要搞大排场商业片,好让艺术领域已然戴上王冠的赵哲秀再冲击商业片市场,到时他的身价还能再涨一波。一会儿又觉得,赵哲秀头顶的王冠不太稳当,想再接再厉送他去抢下另一个欧洲三大。有了威尼斯还可以有柏林和戛纳啊,要是能凑齐,那才叫称王称霸呢,能在国内横着走。
赵哲秀在这件事里其实是个橡皮图章,他其实不管事,也没什么兴趣管事。但社长每次召唤都有好吃的,他在学校跟别人吃饭是他这个前辈请客,回公司就是社长请客,他就更愿意回公司,在哪学习不是学呢。
天天跟着社长跑的赵哲秀包里随时带着历年真题集,嫌社长叨叨得烦了他就直接埋头刷题。李秉宪被他搞得很无语,到底是你的项目还是我的项目?
“可以是我们的项目啊。”实在对这类事没什么兴趣的赵哲秀一边刷题一边引诱社长干私活儿,“三百亿足够凑个双男主的项目,你是男主我也是男主,不就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