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就连无人渡都感到有些语塞了：“……你这是专门找我们做生意来了啊？”
“有需求的地方就有市场，我们这种小本生意的，当然也不愿意错过贵会这样的大客户了。”江时露出了服务性的微笑，“要是送去拍卖行，还得辛苦你们蹲点去拍，倒不如直接点，我还可以省一点拍卖行提取的手续费呢，对不对？”
无人渡：“。”
话是这么一个理没错，但是听着这么一说，怎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呢？
蛇蝎密咒算是看出江时是真的没有转会的想法了。
他的视线在金色符文石上停留片刻，问：“如果现货全收的话，什么价格？”
江时：“就按当时拍卖的价格，蛇神应该再清楚不过了吧？”
蛇蝎密咒：“。”
无人渡从这微妙的沉默中察觉到了什么，转头看去：“老毒物，你多少钱买的？”
蛇蝎密咒：“……一口价。”
拍卖行的一口价，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军刀五纵这位负责响尾蛇运营的会长向来对财务非常敏感，闻言到底还是忍不住了：“这个生意做得就有点太黑了吧？就算一口价，那也是单个符文石拍卖的时候，现在全部收购的话，是不是多少应该考虑一下批发的情况？”
“这真不行。”江时笑得人畜无害，“其他人不懂行的也就算了，金色品质有多艰难，在做的各位应该都很清楚。再加上这些属性效果……毕竟，物以稀为贵嘛。”
响尾蛇众人：“……”
金色品质出货率确实低，可就这人刚刚一爪子在桌子上拍了一把的做派，哪里看得出来稀缺了？
这丝毫不怕磕着碰着的样子，根本就跟路边摊推销没有半点区别嘛！？
军刀五纵试图再挣扎一下：“就算没有批发价，收那么多，怎么也该稍微打个折？”
“真不行。”江时依旧摇头，“而且还有一点我必须说一下，前面蛇神的一口价还只是恢复效果符文石，至于空间符文石，那是另外的价。”
非但没有还下价格，反而还要额外加钱，军刀五纵感到胸口涌了涌，险些当场吐血：“你怎么不去抢？？？”
江时笑：“怎么能这么说呢。这空间符文石的实战效果，首杀的时候你们应该都已经领略过了。靠着它，七枚银币这样的小公会可都拿到首杀了呢，如果放在你们这样的大公会岂不是更不得了？虽然需要花钱，但是这些投资换回来的说，说不定就不止是下个野图首杀了，还可能世纪杯的第三个冠军。不管怎么看都保证不亏吧？””
军刀五纵：“…………”
拿这些符文石抢了他们的首杀还要反过来狠赚他们的钱，这哪里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回归小白，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奸商吧？！
蛇蝎密咒感受到了会长的抓狂，想了想说：“这样吧，金色品质符文，包括蓝色、紫色，只要不是最低的白色品质，我们可以将现有的以及后续三个月的产出全部承包。但是价格上需要给我们打个八……九折吧。”
“这样吗？”江时拧着眉头陷入了思考，许久之后才再次开口：“好像也……行？”
军刀五纵想按人中。
赚翻天了还做出这么一副为难的样子，做个人好吗。
心痛之下他下意识地捂了捂胸口，就听江时又继续说道：“不过看在你们这么不舍得花钱的份上，我这里其实还有一个更划算的提议。”
军刀五纵心里骂骂咧咧，表面上却是扬起了一抹诚挚的笑容：“请问是什么提议呢？”
“是这样的，你们想要招我入会，不过也就是想要我这些符文石的制作配方而已。毕竟不管怎么样，从外面收购永远也比不过自主制造，对不对？”
江时微笑着环顾一圈，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虽然没有转会的打算，但其实也是可以把制作配方单独出售的。到时候网络合约签订之后保证遵守，就看贵会有没有兴趣了。”
蛇蝎密咒抬眸扫了一眼：“只要能收购到足够的符文石完全可以自己研究具体的配方，你凭什么笃定我们就需要花额外的钱再去购买配方？”
江时似笑非笑：“是这样吗？要是能研发得出来，何必花那么大工夫又招我入会又是承包三个月的符文石的？”
真是半点都忽悠不到。
蛇蝎密咒没说话了。
他难得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最终选择了妥协：“说吧，制作配方什么价格？”
“每一种都按照100个同属性的金品价格算，如果买断，价格基础上乘以五。”
江时一字一句，条理相当清晰，“当然，买断之后我只保证不会再出售给别家公会，且不会将制成品放进市场上去卖，但仍然保留自主的制作权和使用权。另外，如果出售之后再有别家公会的技术团队自己研发出同属性效果的符文石，也一概与我无关，对这种情况不予以负责。”
条款分明，责任清晰，可以说是占完了好处还半点亏都不吃。
可即便如此，响尾蛇这边却依旧没办法提出拒绝。
恢复效果的符文石确实是他们公会内部的刚需，至于空间效果的石头，则是刚刚让他们在首杀争夺的时候吃了个大亏。
他们职业团队当中本身就拥有一个符文师，新的符文石属性绝对能够让他们的队内强度如虎添翼，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绝对是十分必要的投资。
尽早地把这项技术掌握在自己手上，对于他们响尾蛇公会发起三冠王朝的冲锋，确实具有拥有极大的助力。
于是经过讨论之后，军刀五纵狠狠咬着牙，最后还是做出了决定。
而且不止需要含泪掏钱，在安排公会内部的工作人员完成合约签订流程之后，还不得不笑着问江时加上好友，笑着提醒他之后研发出新的符文属性，都一定要记得优先跟他们响尾蛇联系。
“好说好说。”
江时签完合约之后收了钱，将制作配方交给响尾蛇的技术人员，笑着跟其他人挥了挥手，“那么我先走了，合作愉快。”
“嗯，合作愉快。”
响尾蛇众人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背影走出了领地大门。
是啊，没损失任何符文、任何材料，就直接背了几千万的银币离开，这能不愉快吗？
军刀五纵因为过大的开销一直捂着胸口，直到再也看不到江时的踪影才幽幽开口：“说真的，我一直以为五年前的那个人是心最黑的符文师，现在看来……这个回归玩家的心黑程度，恐怕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或者说，他们符文师都这么心脏吗？”
无人渡：“五年前？哪个？”
“奶有毒，第一赛季的老牌大神了。那时候你们还没来玩这款游戏，没印象也很正常。但是怎么说呢……”
军刀五纵回忆了一下自己还是小透明阶段的所见所闻，即便已经位居豪门公会的会长之位，依旧还是在早年的记忆中忍不住地抖了抖身子，“总之，只要记住他就是一个凭着一己之力，直接搅合得全服不得安宁的存在就是了。”
话落之后，仿佛陷入了漫长的回忆。
隔了很久，又再次朝着那个已经没了人影的大门口看了过去，有些不太确定地喃喃：“说起来，这个符文师刚好也是个回归玩家……不过这游戏ID都不一样，应该，不会这么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