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他,说是男子,其实不过一个十九岁的少年郎。
可他这般冷戾阴鸷的模样,完全没有一个少年郎该有的样子,让她心头惊了惊。
夜翊珩眉间一戾,冷冽逼人:“呵,谎话精。”
语气寒凉,没有任何温度,甚至糅杂着讥诮与讽刺。
“民女就是个谎话精,东宫住着的日子里,除了说要离开东宫的话是真的以外,其余所言皆为假!”黎语颜忽地一笑,眸中霎时水光潋滟,“听到这般话,殿下可如愿了?”
眼前的他,骂起人来,竟似钝刀,剌得人生疼。
夜翊珩眉梢挑了挑,语气鄙夷:“承认得倒是快。”
此刻想来,她在东宫的日子,说对最多的确实是想离开东宫。
其余的话,几乎都是被他逼迫着说她会乖乖留下。
而她所言他的失明症状,无非是为了骗取他的信任,好叫自己不弄死她。
她确实准确无误地说了他失明的症状……
那时,他竟以为天底下终于有个人懂他了。
“殿下下江南是另有目的,民女则是去外祖家,咱们井水不犯河水。”黎语颜垂眉低眼道,“只不过,这几日还需叨扰殿下,委实是无其他船可乘。等到了江州,民女会付船费。”
婚约已废,他已无可拿捏她的地方,他们好聚好散。
夜翊珩唇边掀起一抹凉薄的弧度:“好。”
嗓音浅淡,已听不出任何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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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季清羽带着人,行船在江,以救被困百姓。
途径一个小码头,便听到两道似猫儿一般的喊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