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恨就恨自己出生在天家吧。
这些年来,他早已练就了对世事的淡然与疏离。
可方才额间那抹温暖,好似照亮他失明虚无世界的一道光,他真的很想抓住。
然,怎么找,都找不到那抹温暖去了哪?
等给夜翊珩扎完针,黎语颜的里衣已然微湿。
此次来得匆忙,又不想叫兄长们瞧出端倪,她只带了银针,药箱没带。
这么一来,只能等他扎针效果上来后,自然醒来了。
收了针,将银针包放入袖兜,黎语颜伸手帮他系上寝袍的系带。
就在她细细打结时,一只微凉的大掌,猛然间攥住她的细白的手腕。
她挣扎不脱,看他双眼紧闭的模样,怕是条件反射,遂只好唤:「松果,快来帮忙!」
门口的松果听见,急步入内。
两人合力,这才将夜翊珩的手指掰开。
松果一边帮太子盖上锦被,一边问:「郡主,下针结束了?」
黎语颜点了头:「明晚若还不能醒,你派人来找我。」
「多谢郡主!」
松果正欲下跪,被黎语颜抬住了手臂。
「你且记着,别告诉他,是我来下的针。」
她与他之间荒唐的纠葛该结束了。
「可是郡主,殿下心里是有您的!」
「松果,我问过他了,他没回答。再则,你知我现在的身份,我与他在一起,势必为引来更多的麻烦。」
不光是对他的麻烦,还有对镇北王府的麻烦。
松果为难地点了头:「郡主,小奴送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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