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天儿下地干活,不脱层皮也得晒成黑炭,哪里在山里头自在?
到处都是阴凉地儿,渴了有山泉,饿了有野果子,想歇了就歇一会儿,也不用总是被唠叨,得了猎物回家,家里头还捧的他跟什么似的。
这要是不能猎东西,去地里头做活,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非但没有,而且干活慢了要被说道,做活少了也被说道,忙叨一天也不出彩,回头还要说成天在家也赚不到什么钱。
他才不想不去打猎而下地做活。
更何况,猎不到东西,也不是他的错。
但江春河怕江有财,见自己爹都这么说了,也不敢反驳,只能点头,“成,我知道了。”
“得了,也别说那么多了,孩子忙活大半晌,晌午饭都没吃的,好歹先吃一口。”张氏帮着打圆场,只拉着江春河去灶房那舀饭吃。
晌午做的棒子面和白面混着的疙瘩汤,张氏专门留了一碗稠的,这会儿加了点水,又咕嘟了咕嘟。
“我看爹还是不相信三房的事儿。”江春河呼噜着疙瘩汤,面带难色。
“你爹也是,这都摆眼跟前的事儿了,还有啥不信的。”张氏撇嘴,“主要也是你爹不信那些鬼啊,神啊的,这些事不相信也正常。”
“没事,娘信你就成。”张氏安慰自己儿子,心里头对三房却是越发有些恼了。
夏日白天漫长,正晌午的日头,晒得整个大地都有些打蔫儿。
江米夏一家人在家里头忙着拾掇屋子。
拾掇旧屋子,也拾掇新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