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逢雨看着伞顶上那一坨,“……”
心情就很复杂。
她是知道这条路的可怕程度,每年班里总有那么几个倒霉蛋,走着走着就惨叫着冲去寝室洗头。不过她自己从来没被淋过,所以嘴上说归嘴上说,头一遭真的中招,远比想象中的悲催。
而且,这是她最贵的伞。
不过事情都这样了,还是抓住机遇比较重要,梁逢雨抬头,认真地看着他,“陈小鸡,这个事得有你一半责任,说吧,怎么赔偿?”
陈清霁:“……”
你就是来讹我的吧。
他也懒得跟她扯,掏出手机眼皮也不掀,“那我转钱给你?”
“可以,十三块一毛四。”她接得很快。
“贵了。”
“那你说多少?”
“八块八毛六。”
“……”
两人走在一块,氛围看着挺松弛,仿佛还跟从前一样,实际上处处打机锋。一个积极撩拨,一个见招拆招,嘴上便宜也不让她占。
那天晚上微信里的试探和防守无限延长到此刻,五十多米的小路转眼就走到了头。
“不跟你扯了,训练去了,谈双旺不是要走了么?”到教学楼前,陈清霁抄着兜,心挺累地冲校门口抬了抬下巴,“你跟他回去吧。”
眼神里,不奉陪的意思很明显。
梁逢雨收了伞,很小心地没碰到鸟屎,拎起脖子上的相机,“回去干嘛,我还有视频没拍完。”
“……随你。”他兀自抬脚走进去了。
这是高二教学楼门厅,装修得很气派,台阶比其他几座楼要宽敞不少,还放了面仪表镜,天然适合练蛙跳。
代班的体育老师让他们在这跳满三十组,再去操场一千五放松跑,这样上午的训练就全部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