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远,饭吃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单凭一筷玉简可不能断定,我徒弟就是杀害你儿子的凶手。”……
“冯远,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单凭一筷玉简可不能断定,我徒弟就是杀害你儿子的凶手。”
他这傻徒弟,这个时候跑出来认领,这不代表着把祸水往自己身上引么?
虽然他知道他徒弟肯定和这件事没有什么关系,可是牵连进去,也吃不了什么好果子。
林霁尘心想,平日里瞧着墨银追挺聪明的,怎么突然脑袋不灵光了?
冯远不喜欢和林霁尘争口舌之利,他阴测测的目光盯着墨银追,些许日子不见,这小子境界又升了一小阶。
他想起了自己的儿子,他儿子天资上乘,认真修行的话也不输于人,而今只能埋在冰冷的泥土中。
“还想狡辩!”
“林霁尘,今日你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算拼上这条命,也要为我儿子报仇雪恨!”
冯远将自身修为释放了出来,他修为不低,百年前踏入洞虚境,不隐藏实力的时候,气势很是可怕。
就连跟着冯远一起来的弟子同样也受不住这高境界的威压,一个个像是缺氧了一样,面部很快便涨红了,抓着喉咙,好像呼吸不了一样。
但是冯远丝毫没有要收手的意思。
墨银追有他护着没事,但是再不停下,冯远带来的这些个弟子就有事了。
林霁尘看他怒目圆睁,双瞳孔中隐隐泛着红,似乎有走火入魔的趋势。
修士有孩子的几率比较小,尤其是修为越高,便越难有孩子,很多双休道侣,几百年才得一两个孩子,自然是相当的宝贝。
冯远是七八百岁才得了这么一个孩子,虽然是烂泥扶不上墙,也宠得他横行霸道,像个小霸王一样。
如今好不容易才有的子嗣就这样被杀害了,自然是心中有气也可以理解。
只是冯远有气归有气,干他和他徒弟有屁事,明摆着这不可能是他徒弟下的手。
“够了!”
林霁尘在空中手写了一道清心符,猛地拍向冯远大脑门。
清心符伤害威力不大,清神明智的同时带着点麻痹和冰封的效果,类似于豌豆射手里的寒冰射手吐出的冰子弹。
“要说法就好好说,打什么架?”
“冯远,宗门内不能私自内斗,就连峰主也是一样,你忘了吗?亏你还是一峰之主!”
冯远神识清明了几分,只是他脸上的怒气未消,依旧怒目圆睁,神情骇人,比原本苦大仇深的脸更吓人了,估计小孩看了都要做噩梦。
不知道凶手还在不在天衍宗,林霁尘猜测应该不在。
这么几天,整个天衍宗估计都被冯远来来回回上上下下翻找了好几遍,怕是一只苍蝇也藏不住。
找了几天找不到凶手,过来先拿他徒弟开刀?
当他不存在么?
虽然现在林霁尘不一定能得得过冯远,不过样子还是要装的。
“既然我徒弟知道这块玉佩是他的,肯定是知道一些这块玉佩的线索,你现在伤了我的徒弟,还想不想找杀害你儿子的凶手?”
还是说?
林霁尘看了冯远一眼,他其实已经知道了凶手是谁,这次来,只想借着这个机会,对他徒弟下手?
不过,以林霁尘对冯远几百年来的了解,冯远这个人相当的自傲,不屑于这种做这种陷害人的勾当,所以这个设想不成立。
冯远也察觉到了自己刚才竟然有隐隐走火入魔的倾向,若不是林霁尘及时给他施加清心咒,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冯天昊脸色更是僵硬了几分,他调整内息,凝视的目光看向墨银追,好似两把利剑似的。
“你说玉佩是你的,但是这玉佩怎么落在了我儿手上?”
墨银追看了一眼师尊藏在袖中的手,微微蹙眉。
他走上前来,给冯远行了一个宗门礼,“这块玉简在几年前便被人抢走了。”
“笑话,你是堂堂小苍峰亲传弟子,宗门内还能有人敢抢你功法玉简?真当是当宗门规矩不存在?”
冯远话刚说完便停住了,眉头赫然皱起,显然是想起了什么。
“抢走我玉佩的人,姓刘单名一个富,是曾经的我在俗世侍奉的主人。”墨银追淡淡道。
“当时在场的不止一人,若是冯师叔不信,可以询问在场的人,除了刘富以外,一共七人,他们应该是都是碧波峰负责看管宗门灵兽的师兄,其中一人我记得姓王,你一查便能知晓,我所说全是实言。”
刘富,冯远对这个名字是有印象的。
在他儿子与墨银追比斗两个月前时,墨银追修为突飞猛进,剑法十分卓绝,他那不争气的儿子心中生了惧意,害怕自己到时候真输了,所以才会有了这么个歪心思,他让刘富去教训了墨银追。
后来冯远发现这件事之后,立刻命人将刘富先收拾一顿,再逐出山门。
冯远看向身后的弟子,“子辰,你亲眼见着刘富离开仙门的吗?”
那弟子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他眼神有些闪烁,“回禀师尊,时间太久,弟子记不清楚了。”
冯远见他含糊其辞,不由得大怒:“胡说,究竟是怎么回事,一一道来!”
那弟子立刻跪在了地上,“是少爷亲自将他送出去的,在途中的时候,刘富跳下飞剑,跑了。”
“他在哪里失踪的?”
“莲花峰。”
林霁尘听到这个词,微微蹙眉:“莲花峰藏书阁?”
“我们也猜测他是不是躲在藏书阁里去了,但是找遍了整个藏书阁,也没有找到他。”
听到这句话,林霁尘心中忽然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想。
“等一等!”冯远忽然打断了谈话,他回头看向墨银追,“你是怎么明这块玉简便是刘富抢走的那一块?而不是你故意推脱?”
墨银追道:“这块玉佩是我让六师兄默的天衍决,当时六师兄字认得不齐,总写错字,将天衍决写成了大衍决,刘富在抢过玉简之后,有给在场的师兄们看过。”
冯远仔细检查过玉简,当然知道,这块玉简里刻录的的确是大衍决,而且有许多错与缺漏。若是照着这上面的修炼,走火入魔都是轻的。
要是林霁尘和冯远有深仇大恨,定然要说上一句话,真是狗咬一狗,一嘴狗毛。
但是想到他儿子死了,刚经历过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丧子之痛,林霁尘想着还是给自己积积口德。
“冯远,我徒弟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若是再不信,不如我们去青玉殿理论去?”
“不必了!”冯远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弟子,随后甩袖离去。
林霁尘等着他走远了,立刻设下结界,随后一口黑血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