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还是二十多年前的时候,他这般叫他了,那个时候墨银追被刘富打断了手脚,在昏迷的时候,可怜兮兮的。
林霁尘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师尊,弟子难受。”墨银追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
“哪里不舒服,是很热吗?”
林霁尘想到自己储物袋里放了一些降温的冰块,可以用用。
可是他还没有拿出储物袋,下一秒,就被墨银追大力拽下去翻了个身。
瞬间,林霁尘知道他哪里不舒服了。
他干咳了一声,“你冷静一下,把持住,我再想想办法。”
“师尊……”
林霁尘对上的是一双充血的眼睛,他这才发现,刚才还在他面前病怏怏的小徒弟,一点也不是病秧子该有的样子,眸子中多了寻常没有的狠戾。
面如冠玉的青年附身在师尊耳侧,声音隐忍:“弟子不想再忍了。”
“雄蛊比雌蛊发作的快,小兄弟,你在上面还好吗?”下方传来夜阑轻松又愉悦的声音。
不好,林霁尘感觉这会儿一点也不好。
夜阑笑了一声,“对了,小兄弟,刚才你走得太急,我忘记提醒你,在雄蛊的香味下,雌蛊也会强制发作。”
在夜阑善意的提醒下,林霁尘感觉到鼻尖一阵香味袭来,那是一种熟透了的果子香。
“小金书,快救救我!”林霁尘感觉自己脑子要爆炸了。
“呃,呃,呃……”小金书连着呃了好几声,“我是怎么也没想到,剧情会这样发展。”
末了,它还加上了一句:“真的!”
“别扯这些有的没的,快帮帮我!”
“这个……这个……滋滋滋……我好像断线了,被强制断线了。”
小金书设有强制断线机制,它是一本健康的小金书,看不得不健康的画面。
…
墨银追手中拿着断渊,望着身侧还在的熟睡的人,冰冷的墨色眼眸里,杀意浓稠到仿佛要溢出来。
“别杀他,你中了雄蛊,只能找雌蛊舒解,在没有解开蛊虫之前,你杀了他就等于自杀。”
墨银追眼底的杀意未减,魔尊焦急,他可是签了主仆契约的,要是这小子真找死怎么办?
“哎呀,不就是那档子事儿吗?你又不是承受的一方,难道还要给你师尊守身如玉吗?”
“再说,你师尊多高冷一个人啊,你想啊,你这辈子你有机会和他发生这种关系么?正巧你不也觉得这个人像你师尊么?拿他当替身也行啊。”
“他不配和师尊相提并论。”
“他肯定是不配的,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再不喜欢,也得接受啊,再说,这个凡人也没做错什么,错的都是魔修,他也是无辜受害者。”
“你看你把他弄成这样,他一个凡人,这伤不得要疼个十天半个月啊。”
…
林霁尘没想到有一天,还会发生这种狗血的事情。
林霁尘醒来时,墨银追已经不见,手边放着一瓶上等的疗伤药。
他将地上被扯得破破烂烂的衣服穿在了,浑身疼得厉害,尤其是站在地上那一哆嗦,差点没让他把魔修的尸体找出来鞭尸一次。
林霁尘捂脸,就算以后回到了自己身体,他还能直视他的小徒弟么?
好在醒来的时候徒弟消失了,不然他还真没有这个脸去面对他的小徒弟。
林霁尘犹豫了一下,将小徒弟留下的疗伤药揣进了口袋里,随后双腿打着颤小心翼翼地下石梯,牢房里已经没了夜阑的踪影。
不过这会儿他也懒得关心夜阑去了哪里,他走到洞穴外,外面正是艳阳高照。
林霁尘看着四周荒芜的一片,他现在这个情况,怎么走得出去这片戈壁?
“嘶!”一道沙沙沙的声音响起。
林霁尘回头看去,看到了一个黑色的大脑袋。
“你还没有走!”
蛇王哼了一声,似乎在说它当然没有走。
既然说好了在外面等他,自然是等到了再走,它可是有遵守约定。
林霁尘这会儿快感动地哭了,暴风雨式哭泣,“小黑,你太让我感动了,若是以后你来天衍宗,我收你做徒弟。”
蛇王哼哧了一声,这凡人在说什么胡话?
林霁尘坐在冰冷的蛇鳞上,刚坐下,顿时条件反射地差点蹦下去。
丫的,臀部好疼。
林霁尘这会儿想找个人说点话转移些注意力,也没有别人,他对着大蛇念念碎:“我不叫李二狗,我其实是个快飞升了的大能,得罪了天道被强行塞进了这具李二狗的身体里。”
蛇王显然是不信的,嘶了一声。
“别不信,昨天那个穿着黑衣服的弟子你还记得不,那是我徒弟,剑法厉害吧,他的一招一式都是我教的。”
提到墨银追,林霁尘忽然就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