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就是折辱了呢?明明该觉得屈辱的是他才对啊?
林霁尘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反观真正有事的墨银追,躺在床上牙关紧咬,额角青筋浮现,却一声也没吭。
让林霁尘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徒弟在他面前死?他做不到。
可是,总不能他徒弟不愿意,他去做硬上弓的霸王吧?
林霁尘犹豫了两秒,“上次你说双修道侣的事情……”
墨银追缓缓地睁开眼看他,瞳仁黑得像是一汪深泉水。
林霁尘低下头,脸上燥热的厉害,“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也……同意,这样总该可以了吧?”
林霁尘安慰自己,刚才的承诺只是权宜之计,一切都是为了救徒弟而已。
“师尊。”墨银追忽然的一声,让林霁尘心中猛地一颤。
这小子怎么又把他当做师尊了?
难道说,蛊虫彻底发作了?又开始迷糊不清了?林霁尘伸手探向墨银追的额头,比刚才更烫了几分。
林霁尘的手被握住,再一次被墨银追给拉了下去。
他忽然意识到,曾经的那个纤弱少年,如今已经长大成人。
青年的额头抵着着头他的额头,“师尊,你答应了,就不许反悔了。”
林霁尘:“……”
魔尊看得直摇头,“中计了啊,这小子蛊虫压根没有发作,样子倒是挺会装的。”
可惜,能听到他说话的只有墨银追。
随即,墨银追掐断了他和魔尊之间的连接。
……
当天晚上,林霁尘就做梦到自己被一条黑狗追,他跑了一晚上,还是被狗追着咬了一口。
第二日,林霁尘睁开眼便看见了一张放大的俊脸。
墨银追躺在他身侧,单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把玩着他的长发,目不转盯地盯着他看,不知道看了多久。
见他醒来,青年脸上带着笑,“醒了?”
林霁尘一个激灵,顿时睡意全无,他眨了眨眼,“应该是醒了吧。”
…
早上喝粥的时候,阿青盯着他们瞧了又瞧,视线在他们两人身上来回移动。
瞧着他的时候,目光带着几分鄙夷,瞧着墨银追的时候,似乎在疑惑。
墨银追没怎么吃饭,坐在一旁,神情温和地望着林霁尘,脸上带着几分笑意。
他生得好看,笑起来更是好看,就好像是夏季的芙蓉,明媚非凡。
林霁尘被他瞧得尴尬,转头看向季江白,发现他眼睛下浮现出了黑眼圈,“季神医,昨天夜里没睡好?”
季江白咳嗽了一声,“院子僻静,隔音效果不好。”
林霁尘嘴里的粥差点呛了出来。
墨银追轻拍了拍他的背,“没有呛着吧?”
“我没事。”
林霁尘看着他的小徒弟,为什么一觉醒来,原本冷冰冰的小徒弟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阿青道:“公子,前几日您带回来的病人醒了。”
徐长宇醒了?
林霁尘受不了墨银追的视线,立刻放下碗筷,去了季江白的书房。
墨银追也跟了过来,当他瞧见书房里林霁尘的画像时,冷冷地扫了一眼季江白。
季江白感觉头皮一阵发麻,这画挂在书房里是实在是太显眼了。
徐长宇重了一种奇怪的毒,季江白也没有把握能够将他体内毒素彻底清除,只能边治边看。
“多谢季神医救命之恩。”
“先别急着谢,你体内的毒太奇怪了,我也没有把握能够十成十地给你把毒解了。”
季江白想起上次见徐长宇的时候,还是浮世仙宗老宗主的千岁宴上,风光无限。
徐长宇是浮世仙宗宗主的爱徒,怎么如今落到这般田地?
季江白问:“徐小道友,这是发生了什么?为何你身受这般奇毒?”
林霁尘也有些好奇,支着耳朵听着。
墨银追漠不关心,余光时不时的扫过客厅里挂着的画,无论看多少次,都觉得有些碍眼。
徐长宇神情落寞,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打击般,“我受人陷害,被污蔑谋害同门师弟……杀害师尊。”
“我师尊他……”徐长宇提起他的师尊,便双眼含泪,“我没有杀害师尊。”
浮世仙宗沈宗主陨落了?
这在修真界,可以算得上一个大新闻。
难怪浮世仙宗的人这几天都在追查徐长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