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台下，和身边的清俊男孩一块注目着台上。
现代婚礼的各项流程，这场婚礼中多有缩减——没有家长环节，只有主婚人对年轻夫妻的衷心祝福、未来盼景。
新郎与新娘。
他们携手相伴，得到了来自主婚人最衷心、诚恳的祝福：
“愿你们白首偕老，永结同心。”
……
这段视频的前十多分钟，足以彰显了婚礼的豪奢盛大，难怪会被媒体称为“世纪婚礼”。不论是新人、伴娘伴郎团的长相，亦或者是婚礼的各项布置，都称得上是顶尖，更别提在整个婚礼现场中，气氛的深情美好。
新郎与新娘的默契十足，头顶白纱因室内空气流动恍恍摇落，新郎明明未曾转首，却像是早有察觉般，伸手替她捧住了。
碎钻、白纱，灯光下折射出的虹彩。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将白纱拢住，很快又抬臂将白纱轻轻给她整理好。
她未曾愣神，乖乖地让他来理好发纱。
默契流转于彼此之间，让台下看客不由惊讶。
而婚礼的后十多分钟，点开弹幕一看，五颜六色、炫目耀眼地闪过一排排文字，有“xxx几年几月留”“xxx我爱你希望未来我们能一直在一起”“xx我愿意嫁给你”等等与视频主题无关，大多是观众借着婚礼视频抒发自己与伴侣爱意的文字。
十九分三十二秒，弹幕文字倏忽间变化了一番：
“哦莫，好酸又好甜。”
“天……一对幸福，她的失落。”
“不知道该说点什么qaq我也曾经为她做过伴娘”
“呜呜呜，我亦在台下见她欢笑，见她与他拥吻[大哭]。”
“……”
画面依旧美好，背景音乐柔和，是新郎新娘结束台上所有流程，下来与宾客们举杯饮酒的时刻。
伴郎伴娘帮着新郎新娘喝酒，免得主人公俩被敬酒太多，当场醉倒。
伴郎们里有几张熟悉面孔，有牧氏企业的几位老员工，样貌都端正，很是给伴郎团颜值标准提升了一截。
伴娘团的颜值就更不用说了，弹幕里有人认出其中一位是秦家真千金——“秦臻也来给秦池做伴娘，看来她们的关系确实不错啊”。
以及，苏一杳。
统一礼服的伴娘们，长相各有特色，苏一杳是艺人出身，举手投足间难免有着超出常人的美丽。但在这场婚礼中，她收敛了许多外放的魅力，站在秦池身边，丝毫没有掩盖住新娘的美。
秦池接过牧云递来的一杯清水，眼瞧着牧云温声与宾客们说了点什么，背景音乐掩盖整个婚礼现场的声音，弹幕里倒是有好心人留言，说出当时直播间里隐隐约约听到的内容：“是在说秦池不能喝酒，只能以水代酒。”
她接过那杯清水，抬手，先是小小地啜饮了一口，然后在牧云的揽肩下，冲宾客们微微笑了。
明眸皓齿，如琬似花。
新娘单手握杯，另一只手臂被新郎挽着。
她的身旁，苏一杳温柔而平静地看着她，微微上挑的狐眼中有着旁人无法剖析的情绪，任由谁都无法分辨她此刻究竟是开心还是难过。
——演员的表情最是容易造假，让人无法辨析情绪虚实。
于是，下一刻，她的动作成为流露真情的实证。
这一桌宾客举杯结束，在往下一桌走时，只数十秒时间，她伸手揩去新娘妆中极为常见的一缕亮粉——那亮粉原是在发间，行走中摇摇晃晃，掉落黏附在秦池的眼角。
也许是下意识的动作，她没有想太多，伸出秀白修长的指为她捻走那点亮粉，免得掉进眼里。
秦臻愣了一下，在镜头转向苏一杳的瞬间，笑着迎了上去，揽住苏一杳的手臂，甜蜜蜜地冲镜头来了个“伴娘贴贴”。她也像是才回过神来，眨了一下眼，抿着嘴巴笑了起来。
她的笑容很好看，不逊色于任何一部作品中的美人扮相。
可莫名其妙，就让人看出几分酸楚——以及，甜蜜。
“又刀又甜。”
“看了下录播发布账号，是牧氏企业的欸，牧总也太爱酸了吧，留下这个片段不删除，是为了彰显自己才是正宫吗？”
“看到这里的友友们，友情提示，二十三分二十秒。”
看到这个弹幕的人，不免点动进度条，二十三分二十秒，画面到了主宾位。
是敬酒结束，回到家属身边的时刻。
牧云没有家属——所谓同父异母的兄长以及那一位继母，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主宾桌上也没有坐秦池的家人，往附近一看，倒是能瞥见秦余洋、秦臻，坐在较为熟悉的亲友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