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神不知鬼不觉进入到这场赛事,他们付出了诸多代价。便是到眼下也不敢保证军队那群疯狗有没有发现他们的行迹,但他们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干他们这一行本就是在刀尖上舔血,每日每日都是踩着自己跟别人的性命走过,谁也不知道自己哪一天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每日每日能在床上睁着眼睛醒过来已经是意外之喜。
如今不过是在军队那群家伙眼底下遛个弯,杀几个人,比之前组织发布的偷去王牌机甲核心制造资料、炸掉帝国储备的精制星舰或是潜入帝国实验室偷走他们的研究人员……可都要简单多了。
运气好的话不仅能完成任务还能耍一耍那群自视甚高的家伙,运气不好的话大不了把命搭进去而已。他们本就是无根的野草,死一个倒也不会。
既然安赫尔这家伙脑子不清楚,又打不过那姓宗的小子,那他们便帮对方一把。
并不需要多少技术和技巧,只需要一点点小动作就行。
这观赛场这么多人,军队那群人总不能全都不管吧,正巧都拉出来活动活动。
当然,他们最后能不能平安离开赛场就不在他们需要关心的范围内,毕竟他们连自己能不能活到那时候都不知道。这些人要真栽进去了……就只能怪他们自己了,谁让他们命不好偏偏就挑了这一天这一场来看比赛。
他们动作很顺利,多亏他们那群愚蠢的“同伴”。不过这群人实在是……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暴露了还敢胡乱出来看热闹,这不就被军队那群疯狗盯上了?要不是组织另一条线藏得很深的某位成员连夜给他们透了信息,不说元气大伤,估计老底都要被挖出来了。
因为害怕又被下套,他们这次临时派来的人来不算多,算是敢死队。
……人虽不多,然他们带来的可不是战场上常见的那类破铜烂铁,这可是真·家伙。
包厢内忽然一顿杂音,整个勐烈地颤动着,不似那种立体播放自带的频率震动,也不似场内两者打斗间制造的附带动静,而是一种似是从根源深处拔起更加危险和不可控的震动。
周修文勐然站起来,眉头拧得老高,神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肃,随即对方便是拎着袖口处的什么东西低声念了一串复杂拗口的语段。
姜洄几人也都停了议论的声音。其实自她们刚才看出不对来,几人也都没心思研究战斗了,因为他们发现这打法朝着越发无法控制的方向飞去。
由此这场机甲之战,谁胜谁负,便彻底没有了意义。
桓宪站起身来,在门口处操作端输入了一串不知道什么的字符,整个包厢顿时变得透明起来。除了大门,其余墙面的部位消失无踪,透过外视墙面能清楚地看到周围的情形。
a级包厢位已经是场内最好的位置了,不论是视线范围还是方位都是最好的。方才只开正面视角都几乎能将全场都收归于眼下,眼下四面齐开,毫无阻碍,方圆数里内发生的事情都毫无阻碍地落入他们眼中。
其余地方都还算正常,但远在他们东北方向斜侧过去相当远的一角席位正浓烟滚滚,附近的人群四处逃窜,尖叫声不绝。并且从这一小块儿范围逐渐扩散开来,迅速延伸到周边的大片区域。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也只是小事,说句实话,这赛场呈环形分布,跨度很广,人员虽集中可出了事也无法发散出太大的区域来。因为实在是太大了,这得是怎么样的骚乱才能延伸至整个赛场?
军方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他们在布置上是在备全的同时也有所偏重。
他们当然也猜到了,除了名单上的人兴许还会有其他叛军成员来接应,也是打着将计就计的主意。可谁能告诉他们叛军那边到底是何时掌握了这种武器的?
那是……v7系万磁核子变电炮,还是长炮——只要慈能够跑,轰掉一颗小行行都不是问题。
当然前提是其内置磁能得是大质量的核心源块儿,这种东西产出有限,价格也是有价无市。别说叛军了,这些东西军方自己都没有多少,只能是每月都从军队严守的那几个密矿中采摘出极少数的量。
虽说说磁能的核心源块儿已经被严密控制起来,而叛军真拿到这样的东西也不会舍得在这种场合拿出来,太暴殄天物了。
所以这东西要不就是空架子,要不就是借这个武器的外壳,核心跑的还是热电能,就是威力减得不是一星半点,而且用一次造价极为高昂。
这群乱党要真丧心病狂起来,往四面八方都轰这么一下,场内这群观众最后恐怕都会十不存一。
方法很粗暴但有效,乱军趁乱开了一枪,就直接叫周边的彻底混乱起来,姜洄她们刚才感受到的震动便是来自于此。
“……总之,先安排人离开吧。亡命之徒,不必与之纠缠,尽量保护民众安全离开会场,外边会有人接应他们。”
周修文谈话并没有瞒着他们,所以姜洄等人也听到了这段话。
坐在位置上陪着众人一起沉默的桓宪“休”地站了起来,直直看向出情况的那个发始区域,旋即声音又也变得略微紧绷起来:“我们快走,那群家伙是疯了吗?!”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再过两三个定点对方可能就直接对准这边射,他们到时候再出包厢就来不及了。
不及解释,桓宪推着身边的几人冲出包厢,像是后边有什么洪水勐兽一样。此时外头得人都换成了一片,不过大多都是议论和看热闹的多,一点忧患意识都没有。
周修文张了张嘴想大声说什么,随即又放弃了。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光凭语言就制止住这群人,得更强硬的方式,他思索间拍了拍了领口内侧的位置。
不一会儿,一群身着笔挺军服的军士踩着黑色高靴,朝他们这边走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