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卡夹在这儿可以吗?”五条悟撩起少女的额发,捏着暗金色发卡比划了一下。
“可以。”雪见未枝左右看不见位置,但发卡只要戴上就有效。
五条悟半蹲在病床边,身量与雪见未枝齐平,他手极稳地替她戴好发卡,用于固定的掌心托住少女的侧脸。
发卡戴好了,五条悟转而拿起皮质的choker。
她的手好像没有断……枝枝茫然了一秒,不用自己动手总归是省事,她也不抗拒。
choker的底面极软,但项圈本身是能使人窒息的禁锢物,长久佩戴必然留下痕迹。
雪见未枝脖颈上的红痕很浅,在五条悟眼中依然鲜明。
“平时会戴很紧吗?”男人的手摩挲少女颈间的皮肤,指腹划过致命的咽喉。
极细的战栗感在五条悟指尖掠过。
“没有。”他弄得枝枝有点痒,不自觉地把头抬高了一点,“是刚刚好的。但会和皮肤摩擦,出汗的时候会勒住。”
和中原中也打之前雪见未枝处于嗨起来的状态,脖颈间就隐隐约约传来的窒息感。
不过这样的时候比较少,她习惯了,不觉得难受。
“勒住?”五条悟的手戴着皮质项圈环过少女的脖颈,系带尾端穿过金属扣环,逐渐拉紧,“像这样?”
缓慢的、逐渐加深的窒息。
少女微扬起头仿若把自己献祭在神坛上的羔羊,全然信任着要割去她血肉的牧羊人。
雪见未枝眨了眨眼。
“有点疼。”她老老实实地说。“但也不会死,所以老师可以随意。”
五条老师是生气了吗?好幼稚的报复手段。
“我又没有谋杀学生的兴趣。”五条悟松开两格,松松垮垮地给她戴好,比雪见未枝平日里自己戴的时候还要宽松。
男人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果然,是不会哭的?”
夜空之下难言的想象有了答案,哪怕扼住她的喉咙到濒死边缘,她的眸中亦不会有恐惧和哭求。
枝枝听不懂,枝枝不敢说话。
项圈戴上之后她肌肤上的黑玫瑰逐渐隐没,错觉般的浓郁花香却没有散去,五条悟凑近嗅了嗅,唇舌间沾到一丝腥甜。
像从血液中酿出的蜜糖,黏稠甜美。
“坏孩子。”五条悟自下而上看她,容纳整片天空的眼眸让人看不出真实情绪。
他半蹲着,雪见未枝坐在床沿边,双腿空落落地垂在空中。
“我哪里坏?”雪见未枝鼓起脸,“今天只是稍微、稍微出格了那么一点点。”
她是有正当理由的!游轮是坏人的游轮,上头运了很不好的东西,炸掉它不是理所当然吗?
和中也君打的那一场也是,武装侦探社和港口Mafia死敌的人设不能倒,说垃圾话挑衅是他们武侦人一贯的作风!枝枝只是继承了她的挚友太宰治的意志而已!
“枝枝会领域展开怎么不告诉老师?黑玫瑰的纹身我也是最后一个看到的。”五条悟毫无教师包袱地假哭给枝枝看,“明明是我先来的。”
雪见未枝怎么也没想到五条悟的关注点在这里。她手忙脚乱地比划:“领域展开、就、就那么会了啊?它难道不是咒术师自带的必杀技那种东西吗——出生起就知道该念什么咒语然后巴啦啦能量变身……”
枝枝的声音越说越小:“我以为大家都会来着,领域展开和术式不都是天生刻在咒术师体内的刻印吗……”
五条悟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