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闪,是一种类似打网球时产生的“无我状态”和打篮球时“Zone”的东西。
雪见未枝和幸村精市很熟,恰好幸村精市又与一位名叫赤司征十郎的篮球boy很熟。四舍五入,枝枝对网球和篮球都很熟。
由此可证,她对黑闪也应该很熟。
一个能把领域展开当作初始技能的天选玩家,没有她点不亮的技能点。
七海建人木然地发现自己下岗了。
没什么好教的,就离谱,你们天才生出来是为了气死普罗大众的吗?
当然,七海建人在惊讶之余也有一点小开心。
他下班了。
好耶!下班万岁!
“娜娜明看起来好开心哦。”雪见未枝一边抱着布丁小口啃一边说,“明明都是金发,却和国木田君完全不同呢。”
国木田独步,武装侦探社第一工作狂人。视工作为自己的最高信仰,一天不工作就浑身不得劲,自称工作是治疗一切疑难杂症的灵感妙药,愿为工作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如果你要把国木田独步从他的工作中拽出来,无疑是对他的巨大酷刑,他的努力能让任何一位资本家笑开花,即使是一个人打四份工的安室透都自愧不如。
在打工人这条路上,永远有人走得更远。
七海建人也很负责,事实上在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雪见未枝以为他是国木田二号,会在初次见面的时候掏出一本手账拍在茶几上大吼:“这就是我的理想!”
枝枝都准备好鼓掌了!她绝不会让冷场的悲剧发生在自己眼皮底下!
结果居然是同素异形体,果然人不可貌相。
“我会向五条先生汇报你最近的学习成果——别吃了,这已经是今天第三块布丁了。”七海建人皱眉,“你每天吃的糖是不是太多了?五条先生完全不给你限量的吗?”
绝对是他把枝枝带坏的,没开个好头的大人!
五条悟委屈:他可比这小孩乖多了。况且她也没吃很多嘛,只是多了那么亿点点。
“不、不可以吗?”枝枝警惕地护住她的布丁,她紧张地舔唇抿去嘴角的糖粒,一幅大难临头的样子,“才三块耶。”
以前和五条老师一起吃的时候这属于开胃菜的范畴,连“主食”都没上,居然说她今天的糖分限额用完了?这不合理。
“你口中的主食是什么?”七海建人不报希望地问,“是冰箱里那块六寸的抹茶冰淇淋慕斯蛋糕还是芒果黄桃草莓菠萝四拼水果盒子?”
“都、都是。”枝枝怂了吧唧地说。
七海建人头疼起来:“你不能吃那么多甜食,不要学五条先生,全是他的错!”
“五条老师的术式很费脑子,必须要补充糖分。”雪见未枝不赞成地说,“我也是。”
“不,那只是一定量的,没有让你们毫无顾忌地吃的意思。”七海建人无情地说,“再这样下去,你会蛀牙。”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枝枝拼命摇头,“强者不会蛀牙!”
休想恐吓聪明的她!
七海建人的忠告在他告辞离开后被雪见未枝扔出脑海,她喜滋滋地吃完自己的主食,又在晚饭后胃口很好的从冰淇淋桶里给自己挖了两个球。
哈根达斯的冰淇淋桶,一勺三十五的那种的冰淇淋球,五条悟的冰箱里有香草味草莓味巧克力味和白桃乌龙味,用一个圆口的透明玻璃碗装着吃,一口甜沁进心。
“甜食永远的神。”小姑娘满足地舔了舔沾上奶油的唇角。她洗完碗,把玻璃碗倒扣在沥水池晾干,关上厨房的灯。
五条悟今晚凌晨才会回来,早睡早起的枝枝现在就得去睡了。
“明天早上我要再吃一个球,”她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翻身埋在悟喵的肚皮上,“晚安啦乖宝。”
五条悟回家的时候室内一片寂静,雪见未枝替他留了玄关的灯,他一边换鞋一边回想今天突然被七海建人电话来数落了一顿的事。
“枝枝好像吃糖是有点多。”这件事和五条悟有很大的责任,因为他无限制的溺爱孩子每天都往冰箱里补充一大堆甜食,甜食的保质期又偏短,才导致雪见未枝摄入甜食的量明显比在武侦时期多。
让一个甜党眼睁睁看着甜食过期太残忍了。
“吃了那么多怎么不见她长点肉?”五条悟很不满。他和传统家长一样,将体重视为养孩子是否成功的标准,并且非常执迷不悟。
五条悟简单洗漱,回房间睡觉。
半夜,万籁寂静,五条悟的房间门突然打开了微微一条缝。
床上的人安静地睡着,一米九的个子摊开在床上占了满满的位置,被子被幼稚地拉高遮住脸,赤脚露在被子外面。
进屋的小贼俨然不很敬业,毛绒拖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沙沙的声音。五条悟闭着眼,一个软乎乎的重物哼哼唧唧地倒在他身边。
“五条老师。”女孩子特有的清甜气息萦绕在鼻尖,雪见未枝声音闷闷地拿手推他,“我牙疼。”
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与神经末梢连接在一切的牙疼不仅没有止痛的办法,还又酸又尖锐,容易让人整个人暴躁得不得了。
不要和牙疼的人讲道理,他们张嘴说不了话,只能把力气全用在打你身上。
枝枝像毛毛虫一样在柔软的大床上滚了两圈,疼得厉害。五条悟还不起来救她,小姑娘调转方向,脑袋一下下拱他的被子。
盖在男人身上的棉被被脑袋拱开,露出凌乱的发丝和睁着漂亮蓝眼睛的五条悟。
雪见未枝还没发现五条悟醒了。她埋头在男人的肩膀上,睡眠中被压低的衣衫露出好看的锁骨,枝枝一边想五条悟的锁骨能不能养金鱼一边气恼于他猪一样的睡眠。
牙疼的人,通常牙齿也痒。
雪见未枝疼得不想思考,张嘴就咬。
咬到了。
无下限像不存在一样,让小姑娘在男人锁骨上留下一个明晃晃的牙印。
“大半夜的,枝枝来我这里吃夜宵吗?”五条悟随手把头发捋到脑后,他懒洋洋打了个哈欠驱散困意,抬手摁开床头灯。
突然亮起的光刺激得女孩子眼眸中水雾泛起,她本来就疼,现在看起来更像是被欺负惨了一样。
“牙齿痛。”雪见未枝恹恹地说,“疼得睡不着。”
七海建人的嘱托同时在两个人脑内闪过,监护人与被监护人同时露出了心虚的表情。
五条悟早年也是牙痛过的,等他学会反转术式之后再也没有遇到过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