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芜不由得担忧起来,让钱嬷嬷去将孩子抱过来瞧瞧。
钱嬷嬷应声出去了,再回来时抱着个用襁褓裹得严严实实的孩子,后头跟着姜ru娘。
见孩子哭得厉害,碧芜忙伸手接过来,掀开襁褓,往底下摸了摸,确认是干的,那大抵是因为饿的。
姜ru娘见状道:“王妃,民妇都已瞧过了,小公子没有尿,尿布才换过呢,民妇想给小公子喂ru,可不知怎的,小公子就是不吃啊!”
碧芜闻言蹙了蹙眉,轻轻摇了摇怀里的孩子,柔声哄了两句,旋即将衣衫解开了些。
钱嬷嬷见状忙拦道:“王妃,可不兴您自己喂啊,还是交给ru娘来吧……”
这寻常高门大户,不管是主母还是妾室,生下孩子,定不会自己喂养,一则不容易太快恢复过来,二则就怕身形走了样,在主君那厢失了宠。
久而久之,请ru娘便也成了一种默认的规矩,若是哪家主母生下孩子还要自己辛苦地喂养,传出来,只怕要引得外头人发笑了。
碧芜倒是不在意这些,坦然地让旭儿趴在了自己胸口,“哪有什么兴不兴的,既是我的孩子,自是该吃我的ru水的。”
说来也奇怪,原还啼哭不止的小家伙在喝到母亲ru水的一刻,骤然安静下来。
看到这一幕,钱嬷嬷和姜ru娘不由得惊诧地对看一眼,心叹果真是母子连心了。
因着昏睡了两日,只喝了一碗鸡丝粥,碧芜的ru水并不多,勉强能够旭儿喝饱。
见他停了吮吸的动作,碧芜小心翼翼将他竖抱起来,从下向上轻轻拍着旭儿的背。
直到听见他趴在自己肩头,打了个短促的嗝,方才满意地将他平放在身边。
吃饱了的小家伙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眯呀眯,很快便歪着脑袋,呈“大”字型睡了过去。
姜ru娘见她拍嗝的动作这般熟练,不由得诧异道:“王妃这是打哪儿学来的手法,民妇也在其他人家干过几年,还未见过有哪家主母像王妃这般手法娴熟的,纵然生了好几胎的也不例外,王妃这样,好似从前就亲手带过孩子一般。”
被无意间看出来,碧芜略有些尴尬,但还是佯作自然地笑了笑道:“我自小便是在乡野地方长大,看过不少同村的妇人带孩子,也曾替她们看管过孩子,时日一久,便也会了。”
她这解释倒也不算牵强,再加上姜ru娘也就随口一问,便道了句“原是如此”,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碧芜复又低眸看去,见旭儿睡得沉,便道:“姜ru娘回屋歇着去吧,小公子今夜和我一道睡。”
“可王妃,您身子还未好透呢,况且……”钱嬷嬷犹豫道。
“我睡了那么久,如今哪还有什么睡意,小公子与我睡一晚,不打紧。”碧芜道,“何况今夜银铃也在,她自是会帮我的。”
银铃闻言忙冲钱嬷嬷点了点头,见得如此,钱嬷嬷也不好坚持,毕竟碧芜想与孩子多待一会儿,也是人之常情,便福了福身,带着姜ru娘和屋内一众仆婢下去了。
碧芜替旭儿解下襁褓,盖好衾被,看见旭儿身上穿的衣裳,这才发现是赵如绣做的那身。
赵如绣当初还担忧这衣裳太小,如今穿上才发现正正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