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毓盈啜了口清茶,蓦然看向不远处的凉亭,道:“小五,你瞧那位李姑娘。”
碧芜顺势看去,便见那位李家姑娘坐在自己祖母身侧,浅笑着安安静静不大言语,除非萧老夫人问,她才恭敬地答上两句。
虽她浑身穿戴未及那些贵女们光鲜奢华,但即便是素衣亦是昳丽动人,皎若明月,掩不住周身通透的气度。
碧芜疑惑道:“怎的,这位姑娘,大姐姐也识得?”
“那还真不识得。”萧毓盈神神秘秘地凑近碧芜道,“不过告诉你个秘密,方才我母亲偷偷与我说,真算起来,这位姑娘还曾与大哥哥指腹为婚呢。”
指腹为婚!
碧芜惊了惊,“真的?”
“当是真的吧……”萧毓盈也不大确定,“我母亲说,当年伯父与那李姑娘的父亲交好,在伯母生下大哥哥后,曾言若是李家诞下女儿,便嫁予大哥哥为妻,做萧家的媳妇,只是后来或是李姑娘的父亲病逝,他们离开了京城,此事便不了了之……”
萧毓盈说至此,蓦然压低声儿道:“小五,你说,这位李姑娘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大哥哥要择妻时冒了出来,莫非是想拿当年之事要挟……”
倒不是萧毓盈疑心重,而是平生见到的心怀叵测之徒太多了,尤其是在京城这个地方,才不得不以最大的恶意来揣度他人。
碧芜深深看了那位李姑娘一眼,突然想起,自己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她。
是在萧鸿泽凯旋那日,她和旭儿一道去的酒楼上。
她低叹了口气,道了句:“谁知道呢……”
过了申时,在安国公府用了晚膳,碧芜才带着旭儿,同誉王一道坐着马车回王府去。
途中,旭儿睡眼惺忪,昏昏欲睡,碧芜干脆就将他抱在怀里,微微摇晃着哄睡了。
待下了马车,碧芜将旭儿交给来府门口迎的钱嬷嬷,侧首便见誉王同她并肩而行,看样子,今夜是打算在雨霖苑过了。
这人也不知怎的,打今日她当着众人的面借那芍药花损了他和那些贵女一番后,这人就乐了一天,怕不是傻了。
入了雨霖苑,碧芜也不管他,让银铃银钩备水沐浴,待换上寝衣,自侧屋出来,便见誉王正靠在引枕上,拿着一卷书册看。
她才在小榻边坐下,便觉一双遒劲有力的手臂缠上了她的腰肢,一股子热意喷在耳边,令她面颊发烫。